甜寶看向靠牆的大衣櫃,指了指,“打開門!”
老大媳婦趕緊上前開門,甜寶走過去掃了一眼,“這是什麼?”
“這……哎媽呀,是裝那些古董的木頭箱子!”
老大媳婦趕緊把箱子放在櫃子最下層的箱子抱出來,裡麵裝的都是些雜物。
什麼毛線團、扣子、布頭、針頭線腦之類的。
箱子的長寬高都在一尺多,原木色,上麵帶著暗花紋。
“這個箱子我擦乾淨了看著還挺好的,就是這塊兒讓蟲磕了一點,扔了怪可惜的就留下了……”
甜寶仔細看著箱子蓋上的花紋,又掀開蓋子,將裡麵的東西都倒出來,箱子的底部也有用刀刻的花紋。
老大媳婦蹲下來跟著甜寶一起看,“這個箱子有問題?”
甜寶點下頭,“所有從山洞裡拿出來的物件都會成為那東西的媒介。”
兩口子頓時狂咽口水,老大媳婦問,“那這個箱子應該咋辦?”
“劈完燒了!”
其實她驅驅邪,箱子也不是不能留,但是被邪氣侵蝕過的東西即使驅完邪之後也很容易再次被邪祟盯上。
所以丟掉或者處理掉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老大媳婦這回也沒啥舍不得的了,說乾就乾,趕緊把箱子裡的東西都倒出來,抱著箱子就去了院子裡,拿著大斧子哢哢一頓劈。
劈完抱著就要去廚房,被甜寶攔住,“找個空曠的地方燒,在家燒邪氣不是又留在家裡了?”
“哦哦,好好!”老大媳婦趕緊聽話的抱著劈成柴火絆子的箱子放在自行車筐裡,馬不停蹄地向後山趕去。
老二媳婦通過門縫偷看著,兩口子有自己的小算盤。
老大既然自私的隻顧自己,但是他要解決的事和他們是一樣的,他們解決了邪祟,那麼他們是不是就可以省錢了?
之前箱子裡有兩枚金戒指,哥倆一人留了一個,老大家的賣了,老二家的還沒有賣,這會兒也趕緊拿出來,準備找人賣了。
陳家富坐在那緊張的渾身發抖,一個勁兒地問,“你真的會治好我是吧?我不會死吧?”
甜寶站在門口看著他,屋裡味道實在是大。
“我既然接了就會保你不死。你有沒有做過什麼奇怪的夢?”
“做夢?”陳家富一愣,隨即點頭,“有,我夢見過幾次我又去那個山洞裡了,還夢見過那個木頭像,破破爛爛爬滿蟲子,老二也夢見過。”
甜寶笑一下,“那你們就沒覺得邪門過?”
陳家富咽咽唾沫,“也覺得是邪病,找的神婆啥的也給我們驅過邪,還找大神跳過,但是……”
他伸伸手,露出上麵的爛肉,“你看,還是這樣,就是不見好,錢也不少花……”
他現在就後悔當初不該聽老二的,應該直接湊錢讓甜寶給治病,那時候倆人才一萬塊,少花冤枉錢還少遭罪了。
這回可倒好,他腸子都快悔青了。
“是不是還要找那個山洞?”
甜寶搖下頭,“那個先不急。”
唐奕澤從鎮上買完藥很快趕到陳家。
藥是甜寶配的麻沸散,熬完以後給陳家富灌進去,找了一張油布鋪在炕上,等著藥勁兒上來就開始給陳家富刮腐肉。
陳家富脫的隻剩下一個底褲,身上簡直是慘不忍睹。
一個月之前他展示給甜寶看的時候還有好肉,現在幾乎看不到正常皮膚顏色了。
很多地方都已經爛到骨頭了。
老大媳婦已經燒完箱子回來了,看見自家男人的慘樣也是直咧嘴。
“他平時都不敢出門,出去一趟回來那衣服就被血水和膿水都浸透了,用了老多藥了也不好使,還是一個勁兒的爛。”
“外邪不除,實病難治。”甜寶戴著口罩,拿著刮刀淡定地刮著腐肉,“虛病也是要對症下藥的。”
炕的旁邊放著一個盆子,刮下來的腐肉全都扔到盆子裡,沒一會兒盆子就滿了。
老大媳婦趕緊端著盆子去倒掉。
刮完腰,再接下來就是屁股和三角地帶了,甜寶停頓了一下,唐奕澤趕緊上前,“我來吧!”
甜寶抬眼看著他,“你行嗎?”
唐奕澤一挑眉,“必須行!”
“放心吧,我可以把他當成砧板上的魚。”
看了半天他也學得差不多了,雖說醫者眼裡無性彆,但是甜寶也不是真正的醫生,哪能讓她看那麼汙穢的東西。
彆的活乾不了,這個還是可以的。
甜寶沒客氣將刀片交給他,自己拎著箱子到院子裡透氣,啥叫久而不聞其臭,她現在是切身的體會到了。
一出門就看見老二媳婦正抻著脖子緊扒著窗子往裡麵看,一看到她立刻訕笑一下,“那個……我看你這治的方法也和他們差不多,之前找來的大夫也是刮腐肉,上藥,但是就是不見好。”
她試探地問,“你這是不是還得除除邪啥的?”
甜寶看著她,突然彎起嘴角笑了,“你說為什麼他們的身體爛成這個樣子還能活著呢?”
老二媳婦一怔,不解地看著她。甜寶笑一下繼續說:“那是因為有邪氣撐著,就是讓他們遭這份罪還不死,等著我除完邪就隻剩下實病了,死是非常快的事。”
為什麼褥瘡會死人?
是因為腐爛引起的骨感染疾病或者敗血症。
他們的身上都已經爛成這個樣子了,反反複複不好,早已經感染了。
可以說外邪一除,支撐他們活下去的那個氣也就隨之消失。
她今天給陳家富號過脈,臟器也出現不同程度的感染和損傷。
必須有辦法能在短時間內可以吊住他們的命,還要有奇效藥可以消炎解毒,祛腐生肌方能保命。
所以老二一家想的借個光是根本行不通的。
甜寶一眼就看穿他們的想法了。
一萬塊真的是保命,看似很多,但是人命豈不是更珍貴?
老二媳婦驚訝地張著嘴,連著後退了好幾步,手裡的盆子“咣啷”一聲掉在地上,轉身跑進自家屋子裡。
唐奕澤負責下半身,全都清理完,沒讓甜寶再動手。
刮完了腐肉,人至少得少一半。
血肉模糊,露著白骨。
刮完腐肉,甜寶開始消毒,上藥,包紮。
上的藥也是她寫的方子,唐奕澤抓完藥又讓藥店的人打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