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通鬼不停地發出桀桀桀的笑聲,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笑容逐漸凝結在臉上,最後消失,眼睛裡帶著警惕,眼睛上下不停掃視著甜寶。
甜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不笑了?”
五通鬼退後兩步,全身皆備,但是看著甜寶的眼神依然輕佻,“小姑娘,你現在放我離開,我必有重謝!想要財富還是良婿都隨你!那邊給你多少錢?我可以給你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他嘴一咧,“怎麼樣?”
甜寶搖頭,“不怎麼樣!一個修煉了點神通的色鬼,想和我談條件還不夠資格!”
五通鬼的眼睛一眯,咬了咬牙,“他們拿了我的錢卻不供養我,就是告到閻王老子那裡我也不怕!天下哪有不要錢的午餐?!”
“告到閻王老子那裡也不怕?”甜寶重複著他的話,笑了,“那我就帶你去地府找閻王老子怎麼樣?”
五通鬼麵露猙獰,他拉開了架勢,像是要纏鬥一番,“小姑娘,再要糾纏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一落,他倏地消失不見。
甜寶:“……”
她還以為對方不客氣是要開戰。
結果……遁了!
她不慌不忙地走到旁邊的大樹旁,後背輕輕靠著樹乾,雙手抱胸。
“砰”地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相撞,五通鬼突然現形踉蹌著身子後退好幾步,麵前好像有一堵無形的牆壁將他擋住。
他驚恐地看了眼甜寶,再一次隱身,又是“砰”地一聲被什麼狠狠地彈了回來。
他不服氣地又開始撞過去,這回也不隱身了。
甜寶靠著大樹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一遍遍折騰。
五通鬼急了,“砰砰”聲在不同的方向不斷響起,他也在響聲中快成一道殘影。
突然間那道殘影朝著甜寶飛過來,甜寶一個旋身迅速躲開,隨即飛起朝著殘影一抓。
五通鬼立刻被鉗住了脖頸,他無法隱身,也無法掙脫,隻能抻著脖子被薅著。
等著他看清的時候才發現甜寶已經魂魄離體,強大的神魂帶來的震懾力讓他渾身顫抖,“仙姑饒命!小的冤枉!”
他從心地順勢跪下。
不慫不行。
眼前的小姑娘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魂體被壓製的軟綿綿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逃又逃不出去,四周已經被布下了天羅地網陣。
五通鬼也稱五猖鬼。
普通的鬼怪隻會一兩個神通。
而五通鬼則是修煉了五種神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和身如意通。
之所以有很多人願意供養他,就是覺得他神通廣大,無所不能。
無論什麼人看一眼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想要達成什麼願望,還能知曉對方的前世今生。
但現在,麵前這個小姑娘跟個實心的黑鐵蛋一樣,完全看不透,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看不到她的前世今生。
隻能說明這小姑娘比他修為高得多!
甜寶掐著他的脖子,垂眼看著他,“你有什麼可冤枉的?淫人妻女,吸其精血,如有違抗就會讓其腸穿肚爛而亡!”
五通鬼的眼睛滴溜溜亂轉,“但我也給了他們富貴和錢財!這是等價交換!”
甜寶收緊了手掌,冷笑一下,“陳家兄弟得了怪病不冤枉,那其他的呢?那些被你偷偷潛入夢不經允許就在夢中被侵犯,事後再給予補償也算是等價交換?”
五通鬼可不是隻侵犯供養他的信徒,這類鬼還有一個彆稱叫欲色鬼,又被稱為天下第一大淫鬼。
隻要被他看中的,就會潛入夢中誘之,奸之。
之所以說誘,是因為他具有“他心通”的本事,知道對方喜好什麼樣的男子,他可以在夢中變換成男子的模樣。
有的婦女或者姑娘不知所以然,隻會以為自己跟心儀的男人做了一個春夢。
久而久之被吸了陽氣和精血,身體也會越來越虛弱。
“仙姑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五通鬼明明是個不需要呼吸的魂體,卻感受到了窒息感,他憋悶地叫著,掙紮著不停磕頭。
甜寶又緊了緊手掌,“陳家兄弟將你的那些供品賣了錢,未來的十年裡他們會將這些錢連本帶利燒給你!”
五通鬼立刻討好地擺手,“不用,不用,隻要仙姑放了我那些錢不用還了……”
甜寶輕挑眉,微笑,“我這人都是以德服人,講究公平公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五通鬼暗自呸了一下,什麼公平公正,明明是誰強誰有理!
“不過……該你承擔的一樣不少!”
甜寶將手搭在他的頭上,猛地伸進他的腦袋裡一抓,五通鬼立刻感受到魂體被撕裂的劇痛。
這種痛比**割裂還要更痛苦。
他慘叫著,“仙姑,不要!”
甜寶不為所動,將他的人魂和地魂生生剝離開。
人魂一經剝離,就被甩到一邊,五通鬼的地魂和人魂一分開,數百年的修為立刻消散了至少一半。
鬼之所以要比普通的亡魂厲害,就是因為具有兩魂。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甜寶飛身躍起,手執桃木劍斬向五通鬼的人魂,一道金光閃過,人魂頓時煙消雲散。
五通鬼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全完了!”
現在滅掉一魂,五通鬼以後也成不了氣候了,除非再轉世投胎生成新的人魂,才能再次修煉。
不過,就憑他現在犯的罪,不在地獄裡受罰個上千年是沒得投胎轉世機會的。
五通鬼傻坐在地上,不解地看著她,“你是誰?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麼年輕,還這麼厲害,地府中肯定是有這一號的,但是地府中厲害的大人物轉生的也不少。
他沒法對號入座。
隻是不死心。
甜寶笑了笑,拿著桃木劍拍拍他的臉,“我也想知道我是誰,要不等你下去時幫我問問?”
她的身形一轉回到身體裡,拿出符紙拍向五通鬼,將其收到符紙裡。
她沒急著召喚陰差,抓五通鬼在她這裡從來都不是事,難的是要趕緊保住陳家富的命。
甜寶抬腳向陳家飛奔而去。
齊天陽一直守在陳家貴的身邊,時不時地給他號號脈。
脈相很平穩,氣色也不錯,呼吸均勻,但是他一點不敢放鬆警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時針和分針都指向了十二點。
齊天陽拿出手絹擦了擦汗,他知道一定不會一直這麼平靜下去的。
果然十二點剛過,陳家貴突然呼吸急促,體溫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