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二還在叫門,“快開門呐!孩子疼得不行了!”
“兒子,兒子,你咋了?”
“生哥,求求你快開門吧,我兒子已經吐白沫了!”
門外的一聲聲焦急的驚呼,伴隨著馬曉宇痛苦的呻吟。
讓齊根生和齊天陽有些心不忍,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子。
滕淑蘭小聲問,“不會有事吧?”
“不會!”甜寶閉著眼睛在炕上盤膝打坐,絲毫不為所動。
“姥,你去睡覺吧!”
“哎!”滕淑蘭心裡也擔心是真的馬曉宇有事,但是她更相信自己的外孫女。
她站起身揮下手,“走走走,都去休息,不然我們在這會讓甜寶分心!”
她和張秀芝睡在齊天陽的房間,齊根生兩口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齊天陽沒睡,坐在堂屋眉頭緊鎖。
玻璃窗傳來劈啪的聲響,外麵像是下雨了,雨點敲擊玻璃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急。
馬老二的聲音被風吹得有些不真實。
叫門的聲音也從焦急到不耐煩,再到暴躁。
最後甚至破口大罵,“齊根生!你們父子死了嗎?!還有沒有醫德?甜寶呢?讓她出來!我兒子都是她害的!”
不說這樣的話還好,一這樣說,齊家父子反倒是淡定了。
馬老二憨得乎的,再著急也不會口不擇言。
子時一到,甜寶把所有人都清出屋子,她繼續給齊鐵林施針。
劉媛媛搬了把椅子坐在屋子門口看著。
防止齊家人忍不住出去開門。
叫門聲持續了大概一個小時才消失,風雨聲卻一直到後半夜才停下。
天一亮,張秀芝和趙桂英婆媳就起來做早飯。
說是讓他們都回屋睡覺,沒人能真的睡著。
張秀芝看著炕上的老伴兒歎口氣,“甜寶,你看他臉色越來越好咋就不醒呢?”
甜寶給齊鐵林號了一下脈,“現在也是一個調養生息的過程,該用的藥讓乾爹繼續用,你和他說說話,他現在是有意識的,就是醒不過來,也許是被夢魘住了。”
這也是一個自我掙紮的過程。
有很多昏迷中的病人不是被家屬放棄的,而是自我放棄。
求生意識差,再高明的醫生也會回天乏術。
在昏迷中他做了什麼樣的掙紮和反抗誰也不知道。
齊天陽推開屋門,地上乾爽,完全沒有下過雨的跡象,昨晚的狂風驟雨就像是假象。
吃過早飯,出於醫者本能,他還是去了一趟馬老二家。
馬老二和馬曉宇父子在狗窩前撅著屁股頭挨著頭,咧著嘴直樂。
狗窩裡是三隻剛出生的小狗崽,眼睛還沒睜開呢。
馬曉宇看見他趕緊打招呼,“陽哥,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