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寶從房間出來,本不想吃飯,想去睡一覺,熱情的阿婆又過來叫她吃早飯。
當地的村民對軍人們有著深厚的感情,甜寶二人是部隊上送來暫住的,自然是當親人一樣對待。
阿婆做的米線,湯是用土雞和這邊特有的菌子熬製的,香味撲鼻。
上麵還放了幾塊雞肉和叫不上名字的菌子。
米線太香,阿婆太熱情,甜寶笑著坐下,“謝謝阿婆!給您添麻煩了。”
阿婆看她坐下,樂嗬嗬地給她又拿出一個煮雞蛋。
這個村子並不富裕,阿婆家更是如此,這一餐大概是阿婆能拿出來的最好的吃食。
阿婆又拿出一個小罐子,裡麵裝著她自己做的辣椒醬,說了幾句話,意思問甜寶要不要吃。
“好啊,謝謝阿婆,我最愛吃辣了。”
她挖了一大勺放到碗裡,聞了聞味道,有點嗆,看來挺辣。
阿婆神色有些著急,又說了句什麼,她聽不懂就微笑著點頭回應。
她把辣椒醬攪了攪,拿起筷子挑了一大坨米線塞進嘴裡。
一口下去,她的身子立刻僵在原地。
辣的她差點兒原地升天!
感覺鼻子嘴巴都在噴火!
眼淚鼻涕都辣出來了!
她沒想到雲省的辣椒竟然這麼辣!!
阿婆像是已經料到她會這樣,笑著遞上來一杯水。
甜寶趕緊接過杯子猛灌一大口,喝完才舒緩了那麼一丟丟。
“謝謝阿婆!”
甜寶終於知道阿婆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了。
辣椒很辣,不夠再加!
所以說多掌握一門語言有多重要!
甜寶眼淚汪汪,阿婆端起飯碗,大概意思是要給她換一碗,她趕緊擺手,“不用、不用,阿婆我能吃!”
糧食多金貴,哪能浪費。
阿婆無奈笑笑,又給她端上來一大碗湯和一茶缸涼白開。
甜寶用端來的湯稀釋了一下辣椒,就著涼白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吃完了米線。
從沒有如此“傷心”地吃過一頓飯。
吃完嘴腫、眼腫、鼻子也腫。
門外走進來一個六七十歲頭戴著包頭巾的阿公,穿著藏藍色的苗服,手裡還拿著一個長長的煙杆兒。
他進來和阿婆說了幾句話,又看了眼甜寶。
這個村落生活的都是苗族村民,在上山下鄉的年代才開始接觸漢民。
興許是甜寶是個生麵孔,阿公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甜寶也看向他,露出一個微笑。
阿婆大概是和他介紹了一下甜寶的情況,他點點頭,用著有些蹩腳的普通話溫和地問道,“你是哪裡人?”
“龍省的。”
阿公“哦”了一下,“離這裡可不近便,來探親?”
甜寶笑了笑,“是!”
來看望那些最可愛的人怎麼能說不是探親呢?
阿公歎口氣,“那些娃子們打仗不容易,也辛苦你們這些家人了。”
甜寶點下頭,“做軍屬確實很辛苦,特彆是軍烈屬,我姥爺也是曾經是東北抗聯的軍人,很早就犧牲了。”
陵園裡的每一位烈士對應的都是一個失去至親至愛的家庭。
她的姥姥是軍烈屬,她也算是半個軍烈屬了。
阿公又歎口氣搖搖頭,眼睛看著她,“你姥姥有你也是幸運的。”
甜寶又笑了下,“我有姥姥才是最幸運。”
阿公挑眉笑笑,“都是幸運的!”
他拿起煙杆兒抽了口煙,“有事可以去找我,我就在村寨的最南邊,你一打聽龍薩阿公就能找到我了!”
龍薩阿公臨走時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甜寶一眼才背著手溜達著離開。
甜寶也一直目送著他離開。
等著他走了,她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阿婆搶過碗筷,朝她擺擺手,又伸手在臉側做了一個睡覺的手勢,指了指屋子裡。
甜寶懂了,阿婆是知道她昨晚沒睡覺,讓她回去休息。
“麻煩阿婆了!”
一天一夜沒睡,現在又吃飽了,已經哈欠連天了。
她睡覺的屋子是阿婆孫女的房間,隻是她還沒有見過阿婆的孫女。
她和唐奕澤回來的時候姑娘已經去上工了。
房間很乾淨整潔,桌子上擺著鏡子、梳子和女孩子家的一些小玩意兒。
還有一個相架,裡麵夾著一張彩色照片。
上麵的姑娘約摸著十七八歲的模樣,頭上盤著發髻,插著小花和滴滴鐺鐺的銀飾。
身上穿著淡藍色刺繡的苗族服裝。
姑娘長得很漂亮,對著鏡子笑得開心。
這個應該就是阿婆的孫女了。
甜寶放下照片打了一個哈欠,倒在床上閉上眼睛就找周公約會去了。
等著她一覺醒來已經中午了。
外麵傳來輕微的說話聲,她看看手表,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她抻個懶腰起床,拿出洗漱用品撩開簾子走出房間,正好與一個姑娘打了一個照麵。
正是照片上的姑娘,不過看著比照片成熟了一點,大概二十歲左右,眉宇間帶著一絲淡淡的憂鬱,不似照片上那麼天真活潑。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看見甜寶她嘴角邊扯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同誌,你好!”
甜寶也朝她笑笑,“你好!”
姑娘伸出手,“我叫桐芳,是石阿婆的孫女。”
甜寶和她握握手,“你好!我叫田蒔泠,你可以叫我甜寶!”
讓她有些意外的是桐芳的普通話說得很好,很標準。
“餓了吧?午飯做好了過來吃飯吧!”
甜寶揚了揚手裡的用品,“我洗個臉就去!”
桐芳點頭,“我幫你打水,你需要什麼可以和我說,我阿婆不會說普通話。”
她領著甜寶走到屋子外麵的井邊,打了一盆水,又幫她接好刷牙水。
接完水卻並沒有離開,站在旁邊看著甜寶洗臉刷牙。
等著甜寶收拾完又遞上一個毛巾,甜寶伸手接過,“謝謝!”
她看著甜寶突然有些無措,手指在身前攪動一下,眼裡卻帶著一絲希冀,“你是哪裡人?”
“龍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