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話大家都聽明白了。
阿郎趕緊開口,“我們跟著你走!”
他說完又趕緊住嘴,轉頭看看阿諾的媽媽。
阿諾媽愣了一下,猶豫數秒問道,“是不是需要很多錢?我準備一下……”
阿郎打斷她,“不用擔心錢,我那還有些錢,到了那邊我還可以找工作賺錢,隻要能治好她,你說價錢就行!”
甜寶笑了下,“你覺得多少錢合適?”
阿郎搖搖頭“我不知道多少錢,但是阿諾在我心裡是無價的,隻要能治好她,你說多少錢我都同意,錢不夠我會努力去賺!”
“施針一次十塊,藥的話我開藥方你們自己去藥店買,至於康複,我也是教你們方法自己去做。招魂的話法金就隨緣吧!”
阿郎重重地點頭,“我同意!”
他眼裡帶著感激,“謝謝你!”
他真的要謝謝甜寶,一次十塊,已經是很低的收費,並沒有因為這個病她能治彆人不能治而故意抬高價格。
阿諾媽媽還在猶豫,“你老家在哪裡?”
“龍省,我目前在濱市。”
阿郎不懂她在猶豫什麼,“阿嬸,您是在擔心什麼?我相信田姑娘的醫術。”
“我……”阿諾媽媽歎口氣,眼圈含著淚。
這三年來,為了給女兒看病已經將家裡掏空了。
不管是家人還是鄉親都勸她放棄。
丈夫兒子也全都不理解,每天因為這個爭吵不休。
兒子和兒媳甚至為了不受連累搬出去住了,丈夫也跟著兒子走了。
她擔心去了治不好,再人生地疏的她帶著女兒隻怕會更加窘迫。
她的視線看向床上的女兒咬了咬牙,“去!我們一起帶著阿諾去!”
阿郎點點頭,“田姑娘,我們去你那邊!找彆的大夫我不放心。”
甜寶點下頭,“行,我先給你們開個藥方,按照這個吃兩副,先給她補下氣血,調理一下雀陰。半個月後你們出發去龍省,我也差不多就回去了。”
阿諾媽點下頭,“好!”
她又歎口氣,“這孩子從小到大經受的磨難就多,也不知道是什麼命這麼苦。七歲那年我帶她去集市就被一輛驢車給拖出去很遠,腿上和身上蹭得沒一塊兒好地方,十二歲那年她爸爸新買了一輛自行車,他哥哥騎車帶著她兩個人又翻到溝裡,她剛好戳到一塊兒帶尖的石頭,腿上劃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縫了十針。”
龍薩的心念一動,“田姑娘會批八字,你要不要讓她看看?”
阿諾媽看向甜寶,“可以嗎?”
甜寶點下頭,“可以,把她的生辰八字給我。”
阿諾媽趕緊報了生日。
甜寶拿出紙筆排了下,“她是87年陰曆十月份出的事故吧?”
“對對對!”阿諾媽連連點頭,“那個月過苗年,那天去給長輩拜年,回來的路上就出事了,本來最歡喜的日子,結果……”
她又看看女兒,估計女兒以後都不會過苗年了。
那一天成了她的噩夢。
“那個月她羊刃、血刃與驛馬同柱,即使燕靈沒有出手害她一樣會有跟道路、車輛相關的血光之災。而且她原命局本身也犯天醫血刃,又沒有貼身的印星和貴人相助,所以這一生她都會伴隨大大小小的血光之災。”
她不是在替燕靈開脫,也不是嚇唬人,是阿諾命犯血刃,一共四柱,年月日三柱占血刃,四十五歲之前都很容易犯血光。
又無天乙貴人和天月二德貴人來化解,很容易暴斃或者出意外事故而亡。
占一個血刃都要注意,何況占三個。
血刃,古人稱之為血煞,也就是血光之災。
越是八字身旺的人越要注意,很容易遭遇飛來橫禍。
而阿諾就是身旺,得虧命硬點,不然可能都活不到現在。
阿諾媽著急了,“那怎麼辦?能化解嗎?”
“可以。她的晚年還是不錯的。”
但是不化解很可能活不到晚年人就沒了。
就譬如說現在,人活著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彆。
“你剛才說的她什麼魂掉了是怎麼回事?”
“她這種癡癡傻傻的狀態是不是在喝了藥之後才這樣的?”
阿諾媽點頭,“對,之前她已經不愛說話了,但是最起碼偶爾還會有點反應,也會哭會鬨,現在好像是什麼都和她無關一樣。”
“她的地魂很有可能那個時候已經離開身體去地府報到了,現在隻是個猜測,晚上招魂時就知道了。她的人魂也就是生魂受損是因為憂思過重導致的,也是心病,吃上幾副藥,再加上身體逐漸康複人也會慢慢好起來。你們做家屬的也需要多寬慰她,彆刺激她。”
阿諾媽低下頭斂去眼底的痛心,“以後不會有人再刺激她了。”
阿郎急了,“之前是不是有人說什麼了?”
阿諾媽看他就不順眼,“還不是你的好媳婦燕靈?在寨子裡散播謠言,說阿諾現在這樣都是報應!說她勾引有婦之夫!再加上她這個情況,她阿爸和阿哥都會嫌她累贅,她嫂子也會經常摔摔打打說些難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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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了下眼淚,“他們都搬走了,以後就我和阿諾了。”
她蹲在地上抓住阿諾的手,“阿諾,以後我隻有你了,你一定要好起來……”
阿郎蹲下身子,握住兩個人的手,“以後你們還有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阿諾媽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有怨恨,也有氣惱。
之前他和女兒兩情相悅她是看在眼裡喜在心頭的。
她對阿郎也很滿意。
但是突然之間阿郎就和變了一個人一樣,不但火速結婚還不認識女兒了。
讓她一度以為是這後生變心了。
所以剛開始她是不信什麼中了情蠱的鬼話。
但是女兒始終相信他,即使暗自傷心也依然相信他。
剛才聽到他說的那些話又覺得是真的情非得已。
“好了,現在去抓藥吧!”甜寶將剛開好的藥方遞過來,打斷了這出兒女情長的大戲。
“我現在就去!”阿郎站起身拿過藥方跑出門。
阿諾媽站起身,“那個叫燕靈的真的死了?”
龍薩點頭,“死了,被情蠱反噬肝腸寸斷而死。你可以去我們村裡打聽一下。”
阿諾媽低下頭沒再說話。
她現在隻想治好她的女兒。
說她自私想利用阿郎也好,還是全了女兒的心願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