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在我家門口乾什麼?”
這時,一聲質問在賀慧珠身後響起,聲音聽起來有些尖銳。
她回過頭,跟牽著劉家銘的羅曉打了個照麵。
羅曉覺得眼前這個年輕女人長得有些眼熟,眉眼好像在哪裡見過,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她來不及多考慮,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劉衛軍,眼神有些凝滯,過了好幾秒才緩過神來。
羅曉沒看到劉衛軍挨揍的樣子,而且走廊內燈光昏暗,他還趴到地上垂著腦袋,也看不清青腫的臉。
她隻是盯著賀慧珠,眼神變得有些防備,追問道:“你是誰?你想乾什麼?”
她一直都知道,劉衛軍這個人不老實,每次在外麵廝混、好幾天不回家的時候,說是在外麵跟朋友喝酒,實際上還跟一些女的不清不楚。
隻要不舞到自己的臉上,羅曉都忍了,畢竟那些女人都是過客,交易結束以後就不會再有關係了,她才是家,才是劉衛軍法律上名正言順的老婆!
她清楚劉衛軍不算是個好男人,吃喝嫖賭都占了一點,但他是本地人,還算能掙錢,長得也不難看。
羅曉更清楚,離了他,自己也找不到更好的了,她已經好幾年沒工作了,而且也不想辛苦,還給他生了個兒子,還能怎麼樣呢?勉強著過唄,隻要不弄到明麵上,麵子過得去就行。
羅曉死死地盯著賀慧珠,腦海裡的思緒千回百轉,整個人非常的有危機感。
找上門來的年輕女人,還鬨出這麼大的動靜,難道是劉衛軍在外麵的相好?想要來逼自己離婚?
如果賀慧珠知道羅曉在想什麼,恐怕要被惡心得連隔夜飯都吐出來,她抓著劉衛軍這種人都能當成寶,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
這時,劉衛軍也不怕彆人看笑話了,他害怕賀慧珠當著眾人的麵戳破自己的齷齪心思,就著趴在地上的姿勢,朝自己家門裡艱難地爬了幾步。
他雖然不要臉,也還沒來得及下手,但唐雨婷畢竟是未成年,要真傳開了,他這張臉可是沒地方擱了。
站在門口的唐雨婷像看見細菌一樣,趕緊往旁邊讓了兩步,現在彆說是碰到劉衛軍了,就是多看他兩眼,她都覺得惡心。
“彆在那裡喊了!”劉衛軍勉強站起身來,全身實在是太痛了,痛得臉都猙獰了,惡聲惡氣地說道:“趕緊進來!”
他瞪著羅曉,見她瑟縮了一下,乖乖聽話之後,這才從她身上又勉強找回了一點自信。
其他鄰居也退回了房間裡,隻不過門都沒有關死,還偷偷留了個縫偷聽。
劉衛軍和羅曉的人緣都不太好,也沒有鄰居站出來幫他們說話,而且有笑話能看誰不想看?
賀慧珠沒理會這兩個癲人,而是對唐雨婷說道:“婷婷,去收拾你的東西。”
“好。”唐雨婷趕緊點了點頭,毫不留戀地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跑去,其實在這個家裡,屬於她的東西並沒有多少。
見狀,羅曉有些懵了,沒搞懂怎麼還牽扯到自己的女兒了,她有些驚疑不定地問道:“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被她牽著的劉家銘抬眼偷看賀慧珠,眼神有些好奇。
“我是來帶婷婷走的。”賀慧珠就守在門口,瞥了他們一眼,淡淡地自我介紹道:“哦對了,我叫賀慧珠,我媽是柳芳舒。”
她沒有當眾提到劉衛軍想動唐雨婷動手動腳的事情,畢竟人多嘴雜,雖然他沒有得手,但要是傳出去,指不定會傳成什麼樣?
聽見熟悉的名字,羅曉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她這才細細打量起了賀慧珠的眉眼,一副十分驚喜的模樣,熱情地招呼道:“哎呀!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表妹呀!來來來,進來坐。”
當年羅曉一直覺得柳芳舒這個姨媽又傻又好騙,心眼確實好,幫了她很多,隻不過後來突然翻臉,見她一麵都不肯,就連她上門去請求幫忙都不予理會!
她這才發現,什麼好心眼,到底還不就是個偽善又自私自利的人,一說到錢就翻臉了!
後來聽說柳芳舒跟她老公出了車禍,當場身亡,羅曉一開始還有些幸災樂禍,但後來想想,人都死了,她又有些念起柳芳舒的好了。
羅曉幾年前是見過賀慧珠,隻不過當時她還在讀書,也就見過一兩麵而已,好在賀慧珠的眉眼跟她媽有幾分相似,她才能認出來。
她可聽說了,柳芳舒死後,這個表妹得了一大筆賠償金呢!
想到這裡,羅曉的態度已經堪稱殷勤了,在她看來,柳芳舒是個老好人,那她女兒的性子說不定跟她有些像。
要能跟她打好關係,說不定以後撈到不少好處。
“不必。”麵對羅曉,賀慧珠的態度很冷淡,似笑非笑地拒絕道:“我隻是來接婷婷的,既然這個家容不下她,那她以後就和我住。”
羅曉愣了一下,舔著臉笑道:“表妹,你這是說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對婷婷一直都很好的。”
“啊,我懂了,你是想接她去玩是吧?”她推了推自己旁邊的劉家銘,繼續說道:“不如把銘銘也一起帶去吧,來,銘銘,快叫姑姑。”
劉家銘被推了一下很不開心,梗著脖子不說話。
“嗬。”賀慧珠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眼睛滴溜溜轉的劉家銘,冷漠地說道:“我對熊孩子沒興趣。”
她喜歡小孩,但不喜歡熊孩子。
“這孩子可不熊,他就是有點怕生。”羅曉有些責備地看了賀慧珠一眼,一臉幸福地說道:“實際上銘銘可聽話了,還會心疼媽媽,比婷婷乖多了……”
談話間,劉衛軍靠坐在門後,羅曉沒注意到他的臉色,而劉家銘個子矮,一轉頭就看見自己爸爸變得跟豬頭一樣,而且咬著牙,表情陰森,當場就被嚇了一大跳。
好啊!這女人居然還是羅曉的親戚!
如果不是身上疼得厲害,劉衛軍的憤怒肯定要被再次點燃了,當然,罵又罵不過,打也打不過,最後隻能無能狂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