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紅葉問到忘川的骷髏頭,王明便含糊地說,“她叫高月,有頭沒身,有身就沒頭,一個無頭女鬼。忘川黑乎乎的,就是個荒郊野嶺,我不也天天往城裡跑嗎?”
南宮紅葉還想問什麼,王明看了表一眼,時間到了,他叩了叩茶幾飄然離去。南宮紅葉輕輕冷哼一聲表達不滿,一分鐘都不願多待。
然後她看著王明紙上留下的字跡,這些字跡很神奇地隨著他離去而消失了。
“兩個世界的人嗎?”
南宮紅葉把玩著手中的小鏡子,裡麵的無麵鬼出現消失、消失出現,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西邊升起的巨大紅月。
對於普通人來說,月亮變大變紅沒什麼影響,大家該生活生活,該工作工作。但對於一些人來說,事情正在劇烈地變化著。
比如她鏡子中的無麵女鬼,正變得麵目清晰起來,和她的五官很相似,看著就像是她自己蒙了一層麵紗一樣,由原來的單薄如紙變得立體起來,它正越來越快地在掙脫鏡子的束縛。
南宮紅葉卻不見半點憂愁和害怕,“王明哥哥雖然對我依舊愛搭不理的,但現在算是基本熟悉了,而且我非常確定,他害怕我死。等找個時機,讓哥哥來處理掉它。”
南宮紅葉忽然又笑了,“或許我想錯了,哥哥不是不愛搭理我,而是非常愛我,隻是不善於表達罷了,不然怎麼會怕我死呢?”
“對,一定是這樣!”
南宮紅葉想通後,心情愉悅地轉身去廚房做飯,飯好之後,南宮春也回來了,兩人邊吃邊聊,南宮春講今天發生的事情。
雖然王明也說過了,並不具體,她從南宮春的話中得到了更多具體的細節,沒有了王明,她也再次顯得冷靜、睿智起來。
“乾娘,老常說乾爹處理得非常好,他說京都那些天師就是來找事的。我有點不太明白,為啥啊?”
“月亮的變化,意味著世界的變化。一些天師想重新站在世界的舞台上,就要有個借口、有個由頭出來,來彰顯他們的能力和權勢。”
“這個沒有比曾經的地獄忘川更好的地方了。曹誌堅找對了地方,找對了烏鴉,卻惟一可惜的是找錯了人。他高估了他自己,低估了王明,他差點成為事件的犧牲品。”
南宮紅葉繼續分析說,“這件事沒有鬨起來的原因有兩個,一是王明本身不喜歡打打殺殺,它不是那種嗜殺之人,是那種能過得去就過得去的人;第二個,曹誌堅退縮了。”
南宮春問,“乾娘,那個曹誌堅肥頭大耳,他看人就好像人殺年豬看豬的眼神一樣,光看麵相就是個記仇的人,高城也不喜歡他,他很可能記恨上乾爹了。”
“去掉可能,是一定。曹家人一向多孿生卻又最是小心眼,太監的性格,牙眥必報。”
“啊——乾娘你認識?”
“不認識。不過你乾爺爺留下的日記記錄著,那家人生子喜歡吃秘藥,每一代都有孿生出來。可能是秘藥的原因,他們家後代都陰毒狠辣,腦子也都不太正常。他們家曾仗著權力可沒少欺負過咱們家的人。”
“啊——”南宮春低呼一聲,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淵源,這麼說,曹誌堅對她莫名的敵意不單單是眼前的原因,還可能追溯到祖輩的恩仇。
南宮紅葉冷笑說,“誰欺負過咱們,你乾爺爺都用小本本記著呢,一筆一筆讓他們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