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韓陽推開自家破舊的一樓大門,衝著裡麵一個正打扮的女人說,“媽媽,我終於被選上了!”
女人正往臉上撲廉價的脂粉,厚厚的一層,整張臉比牆皮還白,漫不經心地道,“選上什麼了?”
聲音聽起來尖利刺耳,就像劃玻璃一樣的聲音。
“聖戰啊,媽媽,是聖戰,會長第二次終於選上我了!”韓陽激動地握著拳頭道,並且拿出一萬塊錢遞給女人,“媽媽,會長給了每人一萬塊。”
女人麻溜地將錢收起裝進了包裡,一邊化妝一邊埋怨地道,“怎麼這麼一點啊?”
“媽媽不少了,每個人一萬,有三百人,整整就三百多萬了,這還不算各人的裝備。會所也沒那麼多錢。”
“等等——裝備,什麼裝備?值錢嗎?”女人終於不撲粉了,拿出了口紅塗抹,她長得並不好看,可以說有點醜,肥厚的嘴巴,皮膚黝黑粗糙,外表雖然醜陋,但她特彆愛美,還要往身上噴大量的香水。
“當然了,裝備也至少有萬把塊錢吧,有時候,是有錢買不到的。”
“賣了吧,換成錢!”
“啊?媽媽,我們要和鬼去聖戰,賣了的話,有危險的。”
“去賣了換成錢,補貼家用,那就不去聖戰了。我說過多少次了,車禍不怨你,你不要記在心上。”
韓陽黯然地道,“媽媽,對不起,我這就去換錢。”
裝備很好出手的,韓陽賣了一萬五千塊錢,等他回到家,媽媽不見了,然後他在大街上的麻將館裡找到她,她一邊抽煙一邊正打著麻將,都顧不上抬頭看他一眼。
打麻將的人起哄說,“快快,快給你媽錢,這又輸了!”
韓陽將錢交給媽媽說,“媽媽,少耍一會兒,注意身體。”
“嗯。”
然後他去訓練去了,然而被南宮春發現沒有裝備,一問韓陽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有個學員說,“他肯定賣了,現在天師越來越多,裝備越來越值錢了!”
“對不起,會長!”
南宮春本來非常憤怒的,然而看韓陽額頭上的汗水,以及瘸了的一條腿,她實在不忍心責備他,她還記得他被選上時候開心的模樣,那絕對是想去的人,和她渡劫時的神情幾乎一模一樣。
南宮春沒有問他原因,又送給了他一套,“缺錢和我說。但無論什麼,作為天師不應該丟棄自己的武器。做人也不能丟掉自己的底線,無論對誰!”
“多謝會長!”韓陽低下頭一瞬間熱淚盈眶。
第七日,傍晚就要出發了。
中午,韓陽買了肉和菜想和媽媽吃一頓飯,當他做好飯打電話給媽媽的時候,媽媽還在麻將館,隻是讓給留下飯就可以了。
“媽媽,我一會兒就去忘川聖戰了,媽媽,我想和你吃一頓飯。”
聽著麻將聲,那頭卻掛斷了電話。
韓陽還是將飯菜擺上了桌子,拿了三副碗筷,一家人的都整齊了,“爸媽,我們吃飯吧。”韓陽吃了一碗米飯,菜隻吃了幾口。
把飯菜放進熱鍋裡,韓陽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桌上擺放著一張三口全家福照片,一家人笑得很甜蜜,如果不是自己非要開車,自己的父親就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