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某一天,天還沒亮,寒冷的冬風趁太陽還未出現,便殘酷地肆虐著被黑暗籠罩的人間,一些工作早、晨練早等這些早起的人自然就成為了名為寒風的鳥,所被吃的“蟲”。
蟲子們從溫暖的地裡鑽出來,艱難地在這冰冷的地表匍匐前進著,寒鳥們在夜空上盤旋著,叫囂著,恐嚇著。地麵的蟲子聽到後頓時渾身發抖,爬得更慢了。
突然,一隻蟲子似乎露出一點破綻,身體和溫暖的地麵拉開了一絲距離。雖然很細微,但卻逃不過寒鳥敏銳的眼睛,隻聽見一聲高亢的嗥鳴,寒鳥如疾風般下墜,呼嘯著朝那隻蟲子襲去。
蟲子見寒鳥朝自己飛來,神情大變,一下子如墜冰窟般,臉上變得毫無血色,一臉蒼白。尖銳而鋒利的喙輕而易舉地撕開蟲子的表皮,溫熱的體液噴灑出來,失去熱量後,蟲子抖得更厲害了。停在原地一動不動,身體死死地貼緊著地麵,但這並不能讓它馬上恢複過來,更重要的是寒鳥並不會輕易放棄,它將會一刻不停地盯著它的獵物,撕開它的保護,擊破它的心裡防線,讓蟲子懊悔,懊悔它為什麼要早起。
呀!寒鳥又來了。
即便如此,這個世界上依舊有不怕寒鳥,超越恐懼的人,正因為他們的無所畏懼,有著一顆像熾熱的熔爐般的內心,才能蟲子中蛻變,化身為人,下麵說的就是這兩個人的故事。
還是天還未亮,寒風呼嘯的日子,兩隻蟲子分彆從不同的地裡鑽出來,它們一鑽出來就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不緊不慢、優哉遊哉,因為無所畏懼,它們的身體從不靠近地麵,所以它們的速度比身邊的蟲子快上一倍不止。
寒鳥見狀,豈會放過如此大膽且毫無防備的蟲子,馬上就朝它們飛撲而去。
噗,蟲子身上的皮被戳破,一股熱量就流了出來,但蟲子不為所動,即便被寒鳥襲擊,這兩隻蟲子也毫不退縮,依然朝著前方不斷前進。
隨著前進的距離越來越遠,兩隻蟲子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身體可見地凹陷下去,顯然是因為體液流失太多所導致的。
寒鳥又一次朝它們襲來,這也是寒鳥最後一次機會了,太陽就快升起了,等到溫暖的陽光完全照耀大地時,寒鳥將會消失。
不幸地是,太陽早一步把曙光照在兩隻蟲子身上,把熱量傳遞到人間。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隻見蟲子身上的傷開始結痂,因為全身都是傷口,所以一層層痂把它們厚厚地包成一團,形成一個結實的“繭”,這“繭”的硬度比寒鳥的喙更硬,體積比寒鳥的體型更大,寒鳥的喙啄在繭上,頓時裂開了,一滴滴鮮血從裡麵流出來,寒鳥慘叫一聲,跌落在地上。
這時,繭開始緩緩晃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樣,然後越晃幅度越大,繭上出現一條條裂縫,裂縫最終布滿了整個繭。
寒鳥也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這個現象,翅膀撲棱著,想要趕緊飛起來,遠離這個繭。
可不等寒鳥飛起來,一隻腳就從繭裡破出來,精確地踩在寒鳥的翅膀上,寒鳥發出悲鳴,又一隻腳出來了,踩在另一隻翅膀上,一聲音調更高的悲鳴從喉嚨發出,一隻手伸出來,捉住了寒鳥的脖子,寒鳥的咽喉被牢牢握緊,發不出一絲聲音,隻能通過身體劇烈地顫抖來表現出其疼痛被扼製在體內而不得釋放的痛苦。
嘭,整個繭都破開了,在繭破開的那一瞬間,一隻拳頭從繭裡飛快探出,一拳打爆寒鳥的鳥頭。頓時,寒鳥就化為飛灰,被風一吹,消失在空氣中。
……
太陽緩緩爬升,大泉小學的操場上來了兩人。
一人手持木製紅柄七彩掃帚,另一人則肩扛紫頭塑料拖把。
兩個人緩緩從操場兩邊走來,一陣風吹過,卷起路邊的落葉,吹亂了兩人的頭發。
他們走到各自的麵前,對視一眼,接著繼續往前走去,走了大約十步,便把掃把和拖把重重地甩到地上,開始作業起來。
掃把揮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灰塵四起。
拖把也不甘示弱,舞得龍飛鳳舞,水濺八方。
兩分鐘後,掃地的人停了下來,說道:“今天這麼冷,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拖地的人聽了,也停下手裡的拖把,回道:“你也很早嘛,天還沒亮就出門了吧”
“你也不是操場上就隻有我們兩個人。”掃地的轉頭望了望四周。
“切,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拖地的說。
“哼,早起的蟲子被鳥吃吧。”掃地的說。
“切。”
“哼。”
兩人在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後又繼續工作。
五分鐘後,兩人氣喘籲籲地放下了手裡的工具,一屁股坐在地上。
“呼呼……我拖完了。”
“我早就掃完了……呼呼。”
“那接下來……”
“接下來就……”
兩人說完這句話後,沉默了一分鐘,接著掃地的那個人突然捉起放在身旁的掃把,一下子站起來,手反過來捉著掃把頭,尾部對著拖地的人說:“來戰。”
“戰。”拖地的人背對著,慢悠悠地說,說完也像對方拿掃把的姿勢拿起拖把,斜向下指向地麵。
“啊啊啊啊!”掃地的人拿著掃把平指在前,像劍一般往前戳去。
“呀呀呀呀!”拖地的人麵對往自己衝來的人毫不慌張,一動不動,等到其來到自己麵前,拿拖把的手猛地往上一揮。
“啪。”拖把與掃帚之間發出一聲十分清脆的響聲。
掃帚被拖把往上一頂,方向頓時變了,原本直直往前,現在變成斜向上。
因為掃帚被掃開,掃地人的胸前立馬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隙,而拖地人反應也是迅速,馬上朝空擋處打去。
掃把人見狀,想馬上收回掃帚進行格擋已經是來不及了,腳下一點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