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或許是為了節省電力,路燈變得沒那麼亮了,這反托出了光風原的招牌更亮了。
突然,這明亮的招牌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雖然在光線照射的角度下顯得有些扭曲,但不難看出這人的身材應該是苗條的。
在這道影子出現後,又有更多影子如閃現般出現在它的身旁,其中有一道最為接近它的影子也是極為細長的,彆的都或多或少有些寬大。
“你們這不行。”一道冷漠的女聲響起。
“誰都知道我們這裡是全穗城乃至全國數一數二的店。”又一道女聲響起。
在這道女聲結束後,那些跟在後麵的影子都一下子衝上前去,圍著最前麵的影子,同時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至於碰到那個影子。
一群影子圍著一個影子,在這一圈影子外還有一個影子跟著。
保持著這樣的前進的方式,這群影子漸漸地遠離著光風原招牌的燈光,顏色變得淺起來了,卻被燈光拉得更長了,後麵的影子碰到了前麵的影子,這群影子像是融合起來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不分你我的黑色圓柱體。
“就這水平啊,一點都不行啊,都給老娘滾!”那道冷漠的女聲又一次發出聲音。
“行了,都回來了吧。”緊接著,又是一道女聲響起。
話音剛落,這圓柱體馬上分崩離析了,一個個黑影從其中脫離而出,回到了後麵。
“慢走,不送。”女聲再次響起,隨即除了在前頭的影子外,後邊的影子馬上停了下來。
“哼,我再也不會來了,你們給我等著吧,惹怒老娘的下場可不是你們能夠承受的。”影子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走。
“老板娘,這可怎麼辦啊”
“那女人可不開玩笑的。”
“都怪我,我前天那件事處理不好,激怒了她。”
“要不我們跑吧”
停在後麵的影子開始騷動,頭與頭之間相互的摩擦,身體也左右搖擺著。
“這件事不是一個人的事,是我們全部人的事,再說了跑什麼跑有我在,天塌下來都是我先頂著。”這女聲一說出,其身後的影子馬上就穩定下來,雜亂的聲音也消失了。
“我就看你羽田亞紀怎麼保他們,這裡可不是你的地盤,老娘想弄死你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哦不,是踩死,捏死你們我都不想臟了我的手。”影子說完,接著發出可以說是狂妄的笑聲,笑得連影子也抖動起來。
“哎呀呀呀,如此年輕可愛的女生怎麼能稱自己為老娘呢”路燈旁,草叢中,一個頭從裡麵冒了出來。
突然,畫麵開始轉變,所有的影子從地上“立”了起來,並開始變“胖”,先是從下半部分開始,影子的底部像是被一把剪刀剪開一樣,分成了兩部分,而這兩部分開始“縮水”,中間的縫隙變寬了,兩條腿出來了,接著是肩膀,從影子的四分之一處突了出來,並延伸出了兩條黑胳膊,然後是脖子,在影子的靠上位置處往中間擠壓,變細變長,最後是脖子上麵的頭,變得圓潤起來了。
至此,一個柯南中的每個案件都出現的“身穿黑色緊身衣雌雄莫辯的犯罪嫌疑人”在這裡出現了,而且還不隻一個。
但變化還沒這麼快結束,還沒上色呢。
和前麵一樣,五彩斑斕的色彩從這些“黑人”身上冒出,像是在黑色的土地上種上了五顏六色的花。
隻是一眨眼,這些顏色便排列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一個個原先是黑色的影子現在變成了一個個豐滿的人,原本平得像紙一樣的影子現在多出許多凸起與凹陷,像是一個人應該有的優點與缺點,正是這些好與壞,才讓一個人稱之為人。
“你是誰老娘想叫老娘就是老娘,你又是哪根蔥啊。”變化成人後的“老娘”影子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冷酷無情,但因為變成了“人”,其臉上的表情和語氣竟有著不太同步的關聯。
按理說在說這話時,臉上應該是有怒氣的,起碼眉頭和嘴角總有一個是要皺起來的,但她的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眉頭是舒展開的,嘴角是微微翹起來的,眼神是平和的,就連呼吸也是起伏有度,不緊不慢的。
這樣的人在包賴看來的第一感覺是,這是不是當代女版的觀世音菩薩啊,居然能在說出冷漠的話時還能保持著一臉祥和平靜的表情。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允許你這樣說你自己。”包賴從草叢中站了起來,裝作瀟灑地把頭一甩,甩開粘在頭發上的小樹枝和葉子。
“這是你的手下”這位菩薩麵無表情地轉過頭來,用還是麵無表情地臉對後麵的那群人中的唯一個女人說。
而這女人毫無疑問就是那位老板娘,也就是上一章從車上下來的那位身穿紫色連衣裙的女人。
“他才不……”沒等女人開口,她身後的一個男人就說話了。
但他才剛一開口,老板娘就伸出手打斷男人的說話,然後點了點頭。
“這領結我可熟了,畢竟我每天晚上都來呢”菩薩一邊說著,一邊朝包賴走去,走到剛從草叢裡走出來的包賴身邊,接著往包賴的脖子處伸出了右手,最後捏了捏戴在其上的領結。
“他怎麼會有我們的領結”老板娘身後的人都紛紛冒出疑問,很顯然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認識這個戴著領和他們同款領結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戴著這個領結。
於是,他們就左看看右看看,看著彼此都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突然,有人說:“哎,你的領結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被問的那個人。
被問的那人低下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脖子,然後摸了摸脖子,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必須要摸一下才能確定似的,在摸了幾秒後,他突然喊道:“不對,那是我的領結,怎麼會在他手上。”
但隻過了一秒,他就反應過來,於是說:“難道是那時候”
這裡說的那時候是指他把包賴舉起來往草叢裡扔的那時候,那時候包賴的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可能正是那個時候把他脖子上的領結給抓走了。
“老板娘,我去把我的領結拿回來。”這人說著,往前邁出一步。
“不用了,你看看。”老板娘又一次伸出手擋住想走去的那個人,然後抬起下巴示意往包賴那邊看。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