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嘛!”安娜怒氣衝衝地朝自己走來,兩條眉毛倒豎著。
“動……動了。”吳用伸出手指指向掉在地上的帆布,可能被吳用這麼一摔,加上裹的也不怎麼嚴實吧,裡麵的屍體滾出來了。
吳用原本以為已經死掉的獵魔人卻在此時睜開了眼,一臉茫然地看向四周,“hyamiherehat‘sgoing……(我怎麼會在這裡,發生什麼……)”
話說到一半,他臉色一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接著用手捂住右胸,那是被子彈擊中的部位,或許疼痛讓他明白了什麼,眼睛中的茫然變了,“原來我又一次變成了狼……”
話還是沒說完,吳用就看見安娜舉起了一把不是銀色而是黑色的槍,接著對準了獵魔人。
槍聲又一次響起,不過這一次的槍聲比上一次的要小聲得多。
獵魔人身體一顫,右胸上多了一個像飛鏢的東西,接著獵魔人又倒下去了。
“這……這是乾啥”吳用看到獵魔人“死而複生”後又被“槍殺”了,一時間搞不懂狀況是什麼。
於是吳用看向安娜,隻見安娜臉上的表情恢複正常了,正常到看不懂她在想什麼,自己的老師恢複成人形後又複活了,這不是應該值得高興嗎
怎麼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又給老師一槍了呢
吳用正在想著,安娜就已經在他思考的過程中走到獵魔人倒下的身體旁,把胸上的飛鏢拔掉了,然後站起來對吳用說:“好了,我們繼續走吧。”
看到安娜這樣對自己說完後就轉身準備繼續走了,吳用馬上叫住她,指著躺在地上腹部有規律地起伏著,明顯隻是睡著了的獵魔人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hat(什麼)”安娜臉上露出了吳用一樣疑惑的表情,像是在說“這你都不知道”。
“hat”吳用攤開手,像是在說“我應該知道什麼”。
“hat”一邊的荀尤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然後把臉轉向邊太,像是在說“你沒告訴他嗎”。
“hat”位於藍甲蟲皮套下的邊太發出一聲像是有一群蚊子在周圍亂飛的英文發音,套著皮套的邊太也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也許是疑惑,不過吳用想的更多的應該是幸災樂禍。
“小太沒告訴你”荀尤走過來,眼睛往安娜和地上的獵魔人身上看去。
“啥,都,沒,有。”吳用一字一頓地說,“安娜還是我自己碰到的。”
聽到吳用這麼說,一旁的安娜點了點頭。
荀尤聽了,看向邊太,再看向吳用,然後像是懂了什麼,接著說道:“我知道吳用和你姐,不過……唉,算了。”
荀尤歎了口氣,然後看向睡的正香的獵魔人繼續說:“現在他打了一針麻醉劑,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來了,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會吧,等下我和吳用一起抬吧,小太你先回家吧,都這麼晚了,你爺爺那邊要早點回去。”
“我不走,反正我回爺爺那,多晚都沒事。”邊太說。
“你不是困了嗎”吳用說。
“現在不困了。”
“好吧。”吳用說,“現在的小孩真麻煩。”最後這句隻用自己能聽見的話說,在聽了荀尤的話後,吳用大概知道了荀尤沒完全說完的話,也懂了為什麼邊太不跟自己說明情況了,看來邊太對他姐的愛太多了,對吳用的厭惡也是。
“你說吧,中間要是有什麼沒說到的,或是要補充的就我來說。”荀尤對安娜說。
安娜點點頭,然後說:“我們是歐洲天主教會派來協助除魔的,一般也是除類似於吸血鬼這種起源於西方世界傳說故事的惡魔。”
“和你們依靠自身的能力不同,我們靠的是‘信仰之力’去消滅惡魔,一切邪惡都能被‘聖水’所灼傷,被‘十字架’所融化,被‘天父的慈愛’所消滅。”
安娜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瓶裝著透明的水的棱形玻璃瓶和一個巴掌大小的銀質十字架,接著掏出一本和十字架差不多大的《聖經》,打開了一頁,念了一段。
“那這些能用在那些上嗎把水往上一潑,十字架往上一插,聖經則站在旁邊一念。”吳用指了指地上的東西,然後再指向牆邊的僵屍們。
“不行。”沒等安娜回答,作為東方除魔的代表,道士荀尤說話了,“我早就試過了,不行,應該是‘信仰’不同,就像兩個國家的人‘語言’不通便無法溝通,還有就是這水潑上去效果還沒沸水好,銀做的十字架都能買好幾塊桃木了,至於這本聖經嘛就算了,賣也賣不了多少錢。”
“不過,再怎麼說要是兩個語言不通的人真碰上了,要是一個快渴死,另一個手上有一瓶水,那麼就算再怎麼語言不通,即便是兩個人都是啞巴,總會有一些肢體動作能表達出意思的。”
“比如”吳用問。
“比如一些物理上的,把十字架插到眼睛裡,或是點燃聖經扔向僵屍。”荀尤說。
吳用點點頭,然後把頭轉回去,看向安娜,除了不太感興趣荀尤說的東西外,順便看看她的臉色是否還好,畢竟前幾秒中有人對她所信仰的東西進行了一通“褻瀆”。
不過從吳用的視線中,安娜似乎並不在意,或許她早就已經知道西方和東方之間的差彆吧。
安娜見吳用和荀尤話題似乎已經結束了,吳用也看向了自己,於是接著說:“faith,信仰,你有信仰嗎”
“哈”吳用正想著聽安娜給自己講解,可沒想到自己卻被反問了。
“沒有。”吳用想了想,信仰這種東西自己是沒有的,沒有去規定自己必須要相信哪個人或是神,最多也就是以前在家裡吃飯前要燒幾柱香,逢年過節買隻雞或者鵝,再買一塊燒豬肉,接著再燒點紙錢和鞭炮。
這種方式頂多算是一種習俗,真要說像信教的人一日三餐前都要祈禱,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念一波經,遇到事情時就握住胸前的十字架項鏈,雙膝跪地對著天上大喊,每周日還要去特定的地方和特定的人見麵……
虔誠到這種程度,做到這種程度的日常生活,吳用是沒有的,或是說在這個地方,在吳用從小到大所見過的人中,這種情況還是很少見的。
但這也不是說大家都不信邪,相反的是,都很害怕鬼。
乾了壞事的人會感覺自己身上有“邪氣”,而“邪氣”則會吸引鬼,於是鬼就作為了一種威懾工具,威懾著那些想乾壞事的人。
與其說不相信神,倒不如說害怕鬼,和其他大多數地方的人不一樣,其他地方都是有著一個好神去讓凡間的人去學習祂的好,而在這裡,有著一個惡鬼站在後麵“監工”著塵世的人不要變壞。
說完背後的威懾,接下來說一下前麵的“第一名”。
在僅有的少數幾個分彆叫做耶穌、釋迦摩尼和穆罕默德的跑道上,很多人都擠在這三條跑道上,一起往前跑去,在那看不見儘頭的終點處,有一個渾身散發著柔光的人。
祂就是“第一名”,第一個跑到儘頭的人,然後等著跑道上的人跑到祂旁邊。
在跑步的這些人中,並排的人肩膀摩擦著肩膀,前後的人則後一個人的前胸緊貼著前一個人的後背,大家擠成一團,艱難地在狹窄的跑道上前進著。
即便跑道上擠成一團,也沒有人往旁邊的跑道走去。
他們怎麼不去旁邊的跑道呢
旁邊的跑道比現在這個跑道人少啊,而且旁邊的跑道上還鋪著塑膠,跑起來會舒服一點吧。
有的跑道彎道比較多,有些人可能更習慣跑彎道,怎麼不去試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