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是聽到了你說我的母親嗎還有就是你剛剛見過她”我聽到她話語中詫異,想來也是正常,拋開我“無意”的本意,畢竟我對一個年齡相差極大,還是已經有了女兒的人進行了“無禮”的搭訕。
“真是十分抱歉!”我說完,抬起頭看向護士,她對著我搖了搖頭。
隻見她向前一步,舉起手向我打來,看手掌移動的方向,其目標是我的臉。
雖然這輩子沒被女人打過臉,但也是時候要被打臉了。
我閉上眼,準備接受這或許會很疼,但會讓我內心舒服多了的巴掌。
然而,臉上並沒有傳來火辣辣的疼,反倒是柔軟又溫暖的手再一次扶上了我的手臂,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畫麵證明著她的手並沒有打在我的臉上。
她扶著我手往床邊走去,然後讓我躺回了床上,在這一小段距離中,我腦子裡一直在想,“為什麼”,“為什麼她不打我”。
當她把冰涼的電極片貼回我的手臂上時,我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她聽了,馬上皺起眉,我看到她這副樣子,心中大喊不妙,也許她剛剛隻是壓抑著憤怒,是護士的醫德告訴她不應該對還躺在病床上的人動手,而我這麼做是在挑戰她的底線。
她把手伸進口袋裡,然後拿出了剛剛的手電筒,她是不想用手打我,不想碰到肮臟的我嗎所以拿出手電筒來敲我的頭吧。
我又一次閉上了眼睛,雖然對巴掌的疼痛不太了解,但被手電筒這種硬物打到頭的疼痛還是能夠想象出來的。
不過,疼痛又一次離我而去,我的耳邊傳來她的話語聲,“把眼睛睜開。”
難道她要因為我剛剛盯著她看久了一點就要把我的眼睛戳瞎嗎這也太極端了吧不應該啊!
“把眼睛睜開!”她又說了一次,這一次她的語氣比前一次要強硬多了,讓我不自禁地就睜開了眼睛。
在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我的眼睛就被“刺傷”了。
手電筒的燈照射著我的眼睛,這是怎麼回事啊
不等我開口,她就說話了:“我媽媽已經去世了,死於心中麻痹,就在前兩個月,就在這間病房中給病人換藥的時候。”
什麼死了那我剛剛看到的是什麼鬼魂
“節哀。”對於護士說的話,正確且簡單的回答就是這兩個字。
她聽我這麼說,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你可能把她看成是我了,你暈了一天,有幻覺出現也不奇怪,多休息吧,等一下會有醫生來巡房檢查的。”
她說完,把手電筒收了回去,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一天我暈了一天,那不就說明……說明漫展的最後一天我錯過了嗎漫展結束了。
不對,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
那我剛剛看到的是誰
“那我剛剛看到的是誰”我對著護士的背影說。
“你剛剛沒看到誰啊我坐在護士站裡,在電腦上看到你的體征指數變化我就過來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我就來了,中間沒有人來過你的病房。”
“可我明明看到人了,看到你母親了,她還像你一樣用手電筒給我照眼睛,還告訴我想上廁所的時候就按這個按鈕,而我一按按鈕,你就來了。”
“你以前不就在這家醫院裡待過嗎她或許照顧過你,而你也知道按鈕的作用是什麼可能你剛剛做了個夢吧,也有可能看到了幻覺吧,在我媽死去的那一個星期我也常常看到她,不過在事情過去兩個月後,我就沒見過了,還是那句話,好好休息吧。”護士說完,繼續往外走了,而我這次也沒再叫住她。
護士說的有道理啊,我可能真的做夢了,我怎麼可能會看到鬼呢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鬼呢
在護士走後,我就繼續躺在病床上等著護士口中的醫生等一下就來巡房的事,想著等醫生過來後問他我什麼時候能夠出院,告訴他我眼睛發生的事,以及我的眼睛有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我等了一會兒,等來了一個人,卻不是醫生,而是一個來送飯的人。
他把飯放到床邊能升起的小桌子後就走了,走的時候讓我把吃完的飯盒就放在桌子上就行了,等一會兒他就會回來回收。
也許是暈了一天,也餓了一天了,本來沒什麼饑餓感的我在看到飯菜和聞到其散發出來的香味時,一下就餓了,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吃完飯,我就困了,眼皮子逐漸沉重,看來我是等不到那個等一下就要來的醫生了。
我閉上眼睛,在床上睡著了。
當我再次醒來,或是被吵醒時,天已經黑了,房間也一片漆黑,隻有病床旁的儀器發著微弱的光,時不時還響著一聲輕微的嘀嘀聲。
當然了,吵醒我的不是機器發出的聲音,而是一些談話聲。
起初,我還以為這隻是外麵傳來的噪音,也許是有人病房的窗戶下聊天,我的病房可能在一樓,如果是在一樓的話,有人在牆外麵聊天也正常,畢竟病房裡這麼黑,是個正常人就不會關著燈在裡麵聊天了,去走廊或是彆的什麼地方聊不行嗎
不過,當我睜開眼時,我看到一片漆黑的房間裡站著兩個人。
看到這裡可能就有人會問了,房間裡不是一片漆黑嗎怎麼會知道有人,還是兩個人
因為我確實看到了兩人,親眼在一片漆黑的房間裡看到了兩個身體周圍有一圈淡藍色光線的模糊身影。
外……外星人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有著大腦袋,大黑眼珠,小鼻子和小嘴巴,四肢細長的外星人。
我要被抓……抓去做實驗了
我第二個想到的就是電影裡常見、小新聞裡時不時就會出現的劇情,邪惡的外星人降臨地球,隨機出現在地球的各個地方並用飛碟上的吸人裝置把人吸上飛碟,然後人就在飛碟上被外星人做各種奇怪的實驗,最後在實驗結束後把人從飛碟上扔下來,扔到房頂或是樹上的地方。
它們現在可能就在商量著該對我做什麼實驗吧
人類痛苦極限實驗用打、刺、割等方式研究人體在遭受傷害時,人體會有什麼生理反應以及在遭受到多大的傷害和痛苦的時候達到極限而暈厥或是死亡。
還是說這是一個睡眠剝奪實驗醒來的我其實已經不在地球了,已經在飛碟上的模擬空間上,模擬著病床的樣子,而它們之間持續地談話將讓我不能入睡
不過這裡可是眼科醫院,我是眼科醫院的病人,要是在全球幾十億人中隨機選一個人,這個幾率可比中彩票的概率還小啊,怎麼會選到我呢我是有什麼不同吧,我或許是外星人有目的地選擇出來的實驗人員吧,那我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呢
對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在不久前從高度近視變回了正常。
它們可能就是奇怪這一點,或是感興趣這一點所以抓我來做實驗吧。
“你還記得他”
“記得,這裡每一個人我都記得。”
突然,它們的交談聲變得清晰了,我聽到了它們的談話,它們說的還是,所以還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