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二零三五年的六月二十三日,也就是上一章那位加入義眼計劃的大學生在昏迷中度過的一天,也是漫展的最後一天,還是吳用、安娜、荀尤和邊太這支國際化專業除靈隊伍工作的第一天和最後一天。
在這一天裡,在白天,和昨天一樣啥事都沒有發生。
不過到了晚上,準確一點來說是差不多到晚上的黃昏時分,發生了一件突發事件。
這件事發生在一個廁所裡,有人找到清潔大爺說廁所裡有人被困在隔間裡出不來了。
這件事聽起來像是一件小事,不就是廁所的門壞了嗎壞的時候剛好有人在裡麵上廁所,所以在上完廁所就出不來了。
不過後續的發展倒不像是一件小事,清潔大爺來到廁所,從口袋裡掏出一枚一元硬幣對準廁所的鎖眼就是一扭,按往常的經驗來說,這樣一來廁所的門就開了,不過今天卻十分反常,鎖眼不論如何都扭不動,像是廁所裡的人故意用手扳住門把手。
若是真的有人故意這樣做,那就不是廁所故障出不來的意外了,而是一個惡作劇了,而且還是一個十分惡劣的惡作劇,因為這裡是十八歲以上才能進的漫展(邊太這種屬於特殊情況),工作人員也都是十八歲以上(工作人員更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吧),所以廁所裡麵的人一定是一個成年人,清潔大爺收回硬幣,對著裡麵說:“你要是把手扭在把手上,神仙也救不了你。”
清潔大爺說完,本想著裡麵會傳出什麼聲音,可並沒有。
於是他敲了敲門,朝裡麵喊了幾聲,可過了一會兒,裡麵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
他接著又拿出硬幣,往左扭了扭,然後往右扭了扭,還是打不開,然後他朝來找自己的人問:“裡麵真的有人嗎”
“有人有人,我聽到裡麵傳來一陣呻吟聲。”一個頭上戴著紅白相間頭巾的胖子一邊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著頭上流下的汗,一邊說,“你們也聽到了,對吧。”
被他問到幾個人也是胖子,脖子上也都掛著一個毛巾,也都是一邊擦著汗,一邊點著頭。
“裡麵的人聽著,要是你還把手扭在把手上,神仙也救不了你。”清潔大爺對著裡麵說著這句話,同時也是對著外麵圍觀的人說,潛台詞就是“不是我開不了門,是裡麵的人不讓我開門。”
說完,清潔大爺轉頭就走了,在離開的時候還壓低聲音,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這幫把自己打扮得奇奇怪怪,穿著奇奇怪怪衣服的人腦子裡十有**都是奇奇怪怪的。”
他走了,他想這個腦子有問題的人在廁所裡待久後就會自己出來吧。
圍觀的人聽懂了清潔大爺的話,也不打算去理會“困”在廁所裡的人,畢竟整個廁所又不隻有一個隔間。
要是廁所隔間裡麵的人出來了,這件小事就算過去了,也不會傳到吳用這支小隊的耳中。
時間慢慢過去了,廁所裡的人還沒出來,廁所外的人則是來來回回,沒有人會留意一個關著的隔間,沒有人會去死等那個死久死久還不開門的隔間,要是這個隔間不曾發出聲音的話,說不定一整天都沒有人會關心這個隔間。
“怎麼又壞了”一個清潔大爺來到廁所,當他走到最裡麵的隔間時,他的音量微微提高了,“怎麼又是這個隔間”
沒錯,他還是那個清潔大爺,隔間也還是那個隔間,隻不過時間變了,從早上變成了黃昏。
“應該不是吧。”清潔大爺想著不可能有人能在廁所裡呆一整天吧,就連從業三十年的自己也不能,於是他又拿出了那枚硬幣,可插入鎖眼卻紋絲不動的硬幣告訴他,確實有人能在廁所裡呆一整天。
大爺怒了,他轉頭看向叫他來的人,和早上一樣,還是那群不斷在擦汗的胖子。
大爺更怒了,隻見他奮起一腳踹在了廁所門上,也許是大爺老了,也可能是廁所門太結實了,廁所門紋絲不動,踹門的大爺往後倒退了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紋絲不動的門上,那枚插在鎖眼上的硬幣卻掉了下來。
在硬幣掉下來的時候,大爺站了起來,臉都漲紅了,一邊往外走,嘴裡一邊說著“我要去打9,讓消防來把門拆了,然後打0,把廁所裡的人抓起來。”
也正是大爺要打電話把這件小事弄大前,這件事就已經被壓下來,然後通知給了漫展中的除靈小隊,主辦方認為,這種事也許是鬨鬼了,而且警察什麼的,最好不要進來漫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作為除靈小隊之一的a尤team(這是安娜提議說要取個隊名,好讓隊伍有凝聚力,於是取安娜的首英文a和荀尤的名尤組合而成了a尤team,聽起來像是哎呦team,不過沒關係,這隻是一個臨時組成的小隊,第二天就會解散了)自然也收到了這個通知,於是他們來到了廁所裡。
還沒走近廁所,邊太就說是鬨鬼了,真不愧是昆蟲的觸感。
走進廁所,吳用看到了漫展中“正常”的男廁所場景——在靠牆的一排的小便池邊上,有一群有著五顏六色的長頭發胸前隆起的人站著。
“啊!怎麼男廁所裡有女生”a尤team中唯一的女生,也是整個男廁所中唯一一個女生的安娜尖叫一聲。
她好像突然想起來了,她來的廁所是男廁所,而且她是女性,於是她捂著臉跑出去了。
在尖叫聲後,站著上廁所的人中有人反應快,迅速地把頭轉過來,然後迅速地也跟著尖叫一聲,反應慢的則慢了一拍轉過頭,慢了兩拍地尖叫一聲,接著這些人也學著安娜,往廁所外麵跑出去了。
而這些人都沒洗手……
在跑了這麼一群人後,廁所一下變得空蕩起來,也變得安靜起來了。
這時,吳用就聽到了一個聲音,不是廁所裡常能聽到了水花聲,也不是不常聽到的撲通聲,而是一陣聽起來像是有人在求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