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自尊提太多次就不值錢了,”江儼灰褐色的瞳仁中有了些許無奈,但仿佛是想到什麼,薄唇上的笑意變得稀碎,乃至徹底消失。
“之前也吃過不少軟飯吧,從她們那裡拿錢和從我這裡拿有什麼區彆,你不是自詡為了錢什麼都肯乾的底層人,怎麼現在又開始裝貞潔了”
“沒錯,”顧寶珠抹了抹嘴巴,嗤笑一聲,眼中露出同樣的譏諷。
你以為隻有你會嘲諷嗎陰陽怪氣是國人的傳統。
忽略她仍舊抱著馬桶的場景,顧寶珠此刻已經冷靜下來,儼然某位正義的鍵盤俠,“起碼我是個正常人,我可以為了錢和漂亮的女孩子消遣,卻做不到像你一樣麵不改色地親男人,而且親完又踩上一腳,這種卸磨殺驢,靠貶低他人獲得低自尊的方式連我這種底層人都不屑,另外,我的確為了錢接了很多兼職,但這不包括親嘴服務……”
說到這裡,胃裡又湧現出一陣嘔意,顧寶珠連忙又低下頭,“嘔嘔嘔……”
梁飛腳步一頓,將照片的底片塞入褲兜旋即轉身拐了出去。
媽的,非得讓他撞上是吧!
江儼的神色變得幽深,目光如沼澤般令人窒息,他用力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將手帕甩到地麵,急切地朝著顧寶珠走了過來。
顧寶珠一愣,隨即便又激烈地朝他揮舞著拳頭,“滾啊!”
快點說點什麼!
快點說點有用的東西!比如“你得到了我的人但是得不到我的心”,啊呸好惡俗!比如“討厭~梁飛還在這裡呢,我可沒心思在他麵前play……”
“啊嘔嘔嘔……”顧寶珠繼續嘔出酸水,再沒有比這些話更惡心的了……
江儼一頓,扯住顧寶珠的肩膀將他提了起來,“趕快去洗澡。”
“我不要!”顧寶珠大喊大叫起來,“我就要這麼臟,你有本事就這樣看著我吐……”
江儼眼色一深,垂下頭一把將顧寶珠抵至鏡前,含住了她的耳尖,混亂的呼吸噴薄著熱氣,濕意一路連綿至眼尾,灼熱的氣息纏繞在唇間,令他的肌膚重新變得滾燙。
他抓住顧寶珠打過來的手掌讓她摸向自己西裝上的寶石紐扣,加深了這個吻。
我草你媽!
顧寶珠憋紅臉用力拽下了他的紐扣,一把抓向他飄逸的頭發。
江儼眼中有了笑意,配合地向一旁歪了歪頭後扶住了顧寶珠的腰部,挺身貼得更近,細碎的呻吟被眼中的火光儘數吞沒,重重地描摹著顫抖的一方。
喘息的間隙,他喉間發出一聲低鳴,親吻著顧寶珠的耳側,“適應了之後是不是不想吐了。”
啊適應你爹!
顧寶珠雙手推搡著抬起膝蓋胡亂蹬踹,又立即被擠在鏡麵惹起成片的霧氣。
鏡中人黑發被黏連在白皙的臉上,肌膚之下可見跳動的青筋,涎水流入兩人之間的縫隙,熱意讓雙眼蒙上層霧氣,錯亂的呼吸之下,嘴巴像是長了尖刺一般帶起陣陣的戰栗和疼痛。
“唔……你他媽……”顧寶珠像是累了一樣彎起腰,滑落在地之前一拳打向江儼的眼睛,卻被他晃頭躲過。
顧寶珠大喘著氣,臉上帶著憤怒的潮紅,“我是卑賤,可你這樣對待一個卑賤的人,真他媽可笑啊!滿嘴的無恥下流低賤惡心,哪知道你才是最他媽惡心的一個!”
江儼的麵部肌肉扯動了下,肌膚的紅暈讓他看起來瀲灩無比,帶著水澤的褐眸淡淡地盯著顧寶珠。
“哈……”顧寶珠深喘了一口氣,滑落在地仰頭譏諷道:“你是因為無能而嫉恨女人所以才來找男人吧,還真是可悲至極!什麼顯貴,甚至要找一個男人搖尾乞憐,簡直賤到骨頭裡麵了,真是令人作嘔!”
門外仿若有人敲門,緊接著便是一陣窸窣的交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