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朝,周元回到文華宮。
文華宮是他的寢宮。
也是他為數不多能獲得自由的地方。
先皇留下的攤子雖然爛,但也不是一點底蘊沒有。
就在文華殿裡,就有一位看著他長大的三品大太監魏公公。
可惜魏公公早年重傷,遲遲無法晉升二品,這才讓王振有了可乘之機,把持皇宮。
讓大鐵錘在外守候,關上殿門。
周元走到了魏公公住處。
魏公公早已經是滿頭白發,看到周元,眼中生出憐惜。
“陛下,這登基第一天,不好過吧。”
“確實不好過。”
周元苦笑一聲。
“太師宰飛塵把持朝政,百官皆懼。大將軍宇文功手握兵權,權傾朝野,就連朕這皇宮,也被王振把持。隻有在你這兒,才能有些喘息的機會。”
魏公公聞言,眼中帶淚。
“可恨老奴無用,無法破入二品,否則,豈容那王振小崽子作威作福,若有咱這些宮內閹人護持,陛下您也能稍微安心一些了。”
說著,魏公公突然歎息一聲。
“陛下,老奴,怕是時日無多了。”
周元身體一震。
“魏公公何出此言!”
拋開係統不算,這宮內,他能信任的可以說就魏公公一人了,如今魏公公居然說他時日無多!
魏公公開口道:
“二十年前,有賊人刺殺先皇,老奴為護先皇,不得已強行破關,入了三品巔峰,但自此也留下了病根,壞了根基,自此二品無望。
陛下以為那王振小崽子為何不監視這文華宮。
正是因為他知道老奴活不了多久,卻又忌憚老奴拚死之下,與他兩敗俱傷,這才留下了一線。
但如今老奴舊疾複發,突破二品又是無望,恐怕多則三月,少則月餘,就要追隨先皇去了。
隻可惜,獨留陛下一人,麵對這內外紛亂局勢啊。”
聽到這話,周元卻心裡一動。
舊疾複發?
他雖然沒有治療舊病的藥,但他有築基丹啊。
築基丹可以鑄造根基,也可以重塑根基。
想到這裡,他不禁懷著希望問道:
“魏公公,若能根基再造,公公可有破入二品的希望?”
魏公公也不疑有他,當即傲然道:
“老奴自幼貧寒,入宮之後,17歲才得了一門粗淺修行之法,二十年前不過35歲,就已經獨自摸索,到了三品。
若非壞了根基,如今早已經是一品武者,若能根基重塑,破入二品又有何難!
可……”
魏公公無奈。
“能重塑根基的寶物,即便最差的,也是築基聖品築基丹,但那可是四品丹藥,先皇尋遍大乾,也沒有能煉製如此丹藥之人,徒之奈何啊……”
周元笑了。
築基丹,他有啊!
而且他不光有,還有足足三枚!
想到這裡,周元翻手間取出一枚丹藥。
“魏公公且看這是什麼。”
隻是瞬間,魏公公精光一閃。
這丹藥出現的瞬間,他就覺得整個人輕快了幾分,仿佛陳年舊疾都已經消失。
他當然知道這是錯覺,但也不難猜到,這丹藥的不凡。
而且,僅憑溢散的藥香,就能讓他有如此錯覺。
“這是…築基丹?”
他臉上帶著震驚。
“不錯,正是築基丹,有築基丹在,公公可有把握入二品,再續命線?”周元問。
“不出三日,老奴定可破入二品。”
說這話的時候,魏公公眼神始終都不曾離開築基丹,這東西,可是他的命,雖然他已經認了,但如果能活下來,誰願意死呢。
周元哈哈一笑。
“看來老天還收不得公公,要讓公公再護持我幾十年。”
說著,周元把築基丹放在魏公公手裡。
魏公公握著丹藥,眼眸都在顫抖。
“老奴,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