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末情緒不對。
青鳶停止打鬨，起身走到他的身旁，一同望向天空。
“這樣，不也不錯嘛。”
“起碼，你願意麵對自己真實的內心了。”
青鳶踮起腳，摟到季末的肩膀。
“世界千瘡百孔，那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縫縫補補。”
“重新塑造這裡呀。”
季末無言，呆滯的像個雕塑。
眼神深邃的像無邊的海洋。
青鳶踮著腳，嘟著嘴，笑著說道。
“少年，我知道，你的心中積蓄太多的壓力，也有太多的疑惑。”
“在你的視角中，明明什麼都沒做過，但是無數事情，無數從來沒有見過的記憶湧入你的腦海。”
“太多的東西忽然出現在你周圍，讓你感到夢幻，難以置信，不能理解。”
“你變得迷茫，變得對未知的生活感到恐懼。”
“那段記憶帶來的死亡是如此的真實，令人窒息。”
“可換而言之，這樣獨特到讓人不可置信的經曆，在這萬千人中也隻有你，你是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呀。”
“我承認，這其中確實有我得算計，記憶一直壓著不放也是我彆有用心。”
“我覺得，過去的就已經過去，我希望你有了全新的經曆後，再將上一世的記憶放入你的腦海，讓你感受其中的變化。”
“重活一世，總要有些不同吧。”
“就像遊戲的二周目，總要換一種新的方式，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青鳶走到季末麵前，將他的頭拉到稍微低垂，兩人四目相視，青鳶嘴角微笑。
“季末，你太理性了，這個世界的人不是完全按照理性活動的，你也不可能算到所有，總會有人莫名其妙，做出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你也不是神明，不可能知道所有人的心思變化與一言一行。”
“修真界是殘酷的，是擇人而噬。”
“是海浪中逆風而行的小舟，不進則退。”
“可也正是如此，他是精彩的。”
“是讓人無法捉摸的。”
“迷茫，將充斥我們的一生。”
“隻有破除內心的執念與迷惘，往後的日子中才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你還小，時間還長，未來的生活還在等待你去接觸，等待你去探索。”
“等你重新來過，我會慢慢解答你內心中的疑惑。”
“上一世的記憶也會慢慢浮現。”
季末深邃的眼光中有了一絲靈動，就像是黑夜中閃亮出的第一顆繁星。
青鳶的食指壓到季末嘴唇。
青鳶靈動的大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
“噓。”
“我保證。”
“所以，去尋找答案吧。”
話語散去，眼前的青鳶炸成光沫，化作星星點點，消失在千瘡百孔的識海。
在青鳶散去的瞬間，一柄硬挺的旗杆從天墜落，插在地麵，白色的旗麵上畫著藍天白雲，以及狂烈的白日。
識海中僅存的浪花無風自動，炙熱的激流在季末身體中流動，修補他的身軀與識海。
識海中破碎的坑洞也在白光的照射下增添，彌補，化作最初的模樣。
身軀上的疼痛消散，疲憊也隨之抹去。
季末走到旗杆旁邊，雙手抓住，無形的意誌衝入他的腦海。
將一切的消息浮現在他的記憶中。
季末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有些開心，不再是之前那般迷茫。
“世事無常，隨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