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黑霧倒流。
方想化作掌控天時的神明。
黑霧加於自身，他再也不追求黑霧彌漫天空。
此刻他對於方寸的忌憚，遠遠超過了其他人。
倘若說季無涯隻是偷襲，是方想捉不到的蒼蠅。
那方寸就是一個鐵王八，能夠硬抗詛咒，甚至不覺得苦痛。
這是絕對克製惡魂的存在。
甚至說，方寸可以在苦難中再度提升自己。
這樣的意誌力，配合著苦行寺的【化勁】。
方想倘若現在無法消滅方寸，那麼將再無機會。
隻是在這焦灼的刹那。
身後傳來一聲劇烈的咳嗽。
黑霧反化，彙聚於方想周身，必然要經過身為陣眼的原進。
這聲咳嗽也來源於被灼傷到遍體鱗傷的原進。
白霧的灼燒，惡魂的反噬，讓他破損不堪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
現在到了方想選擇的時刻。
是繼續催動惡魂，強行突破境界，將方寸擊敗。
還是保住原進的生命，停滯黑霧的凝聚。
方想看著方寸臉上的笑容，一時間厭惡不已。
“原來，你們早就進行聯合。”
他停止了黑霧的催化，並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秘境之中的人有許多，他不能當著那些人的麵將原進用死。
況且，秘境也不會允許這樣的存在。
黑霧停止倒流，身為陣眼的原進再次趴到地上，仿若昏迷。
方寸艱難的前行，此刻已經走到方想身前。
他麵帶笑容，看不出所經曆的苦難。
風霜將他的臉削的無比堅毅。
“堂哥，你輸了。”
“我去苦行寺，就是為了這些。”
“惡魂好用，但終究是以他人生命所維持。”“消耗太大，補充難度也太高。”
“而且他有損陰德。”
方想突然笑了，就好像被方寸的話逗笑一般。
站在身前的方寸一動不動，方想一把手捉住方寸的喉嚨，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將他抬起。
“或許你是對的，可是有什麼用呢？”
“你能改變方家的祖訓嗎？”
“還是說，你能改變支脈的命運嗎？”
“不要說其他，哪怕是現在，我也能一隻手掐死你。”
方想的手微微用力。
方寸的咽喉被捏住，無法呼吸，他的臉變得漲紅，可那笑容從未消失過。
“你···敢····敢···嗎？”
遭受挑釁的方想力氣逐漸增加，此刻缺氧的方寸臉頰通紅，喘不上氣的他，不自主的抽搐。
可他的眼神依舊清澈，高遠，仿佛在看山下的螻蟻。
“即便···殺···了···我，又···怎···樣？”
方想最終還是沒能下去手，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這一切，早就是算計好的。
這是支脈反攻的號角，或許一切早在最初就已注定好。
方想微眯著眼睛，看著身邊的黑霧。
“苦行寺，苦行寺！”
“好一個苦行寺！”
方寸的生存，死亡已經不再重要。
苦行寺的功法證明了，方家的成名之法有了破局，儘管他無比艱難，普通人難以實現。
一旦成功，麵對方家的惡魂，幾乎戰無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