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男人的季末沒有反抗,而是喃喃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不論是怎樣模仿,怎樣動用手段模擬都無法掩蓋自己的習慣,也無法完全模仿彆人的動作跟情緒。”
“或許對於其他人是感受不到這細微的差距,可在親近之人身邊,這細小的差異猶如天塹。”
感受著雪地上傳來的各種氣息。
林村,似乎早已做好準備,他們圍聚在土房周圍,沒有露出一絲可供逃跑的間隙。
鐵鍋沒有砸到季末身上。
地麵傳來一聲重響,像是有什麼很重物體摔倒地麵。
耳邊的嚎叫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尖叫。
那清脆的聲音讓季末記憶猶新。
就在剛才,她還在給自己喂食珍惜的糖果。
女孩奮不顧身的向這跑來,她揮舞著拳頭向季末打來。
她嚎啕大哭,臉上噙滿淚水。
季末向前走了一步,卻發現左腳無法移動。
早已被封喉的女人此刻捂著喉嚨,用著全身僅存的力氣抓住季末的腳踝。
失血的臉上一片蒼白,血液染滿她的衣服,流在地麵積成血坑。
儘管如此,她的嘴中還在不斷呢喃。
“小……璀,快……跑。”
被這情緒所影響,季末也有些感動。
“可是啊,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想要活下去就要不斷掠奪,隻能在這殘酷的世界中殺出一條血路。”
季末微閉雙眼,柔弱的小拳頭打在他的身上,不痛不癢。
“壞蛋!壞蛋!”
女孩不斷地哭泣,哽咽的呐喊。
“為什麼要殺了我爸爸!”
“為什麼……要殺我媽媽!”
“為什麼要這樣做。”
哭聲痛徹心扉,深入人心。
“是啊,為什麼呢。”
季末睜開雙眼,眼角掠過深藍色的幽光,他的眼神變得平靜至極。
棱角分明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柔和。
像是藏於深山中的一灘死水。
又像無垠大海底部的無儘深淵。
一道劍光閃過,鮮血如泉水般噴湧而出,沾染到季末的衣服。
“為什麼呢?”
隻有微弱的呢喃聲在房間回蕩。
……
“嗯?,你來了?”
長老倚靠棺材,手中拿著一卷報紙,右手指間夾著燃燒著的煙卷。
頭也不抬,仔細盯視著報紙上的內容,聽著不遠處的腳步,懶洋洋的詢問。
“嗯,我來了。”
“地圖放哪?”
“地圖的話,放那邊的棺材上,等下我會視察。”
長老抬起夾著煙卷的手指,輕微晃動,指向季末右手邊的棺材。
“好。”
季末將地圖放到棺材上,靠著棺材,低著頭不知在思考什麼。
長老翻開報紙,看向下一頁。
報紙發出“嘩嘩嘩”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墓地中格外引人注目。
“死光了?”
長老低垂著頭,仔細看報紙上的報道。
“嗯。”
“一個不留?”
“嗯。”
兩人一問一答,似乎在說一些並不起眼的事情。
“哦?這樣嗎?”
長老抬起頭,凝視季末,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沒有騙我?”
“嗯。”
季末微微點頭。
長老將報紙合上,夾著的煙卷早已燃燒殆儘。
他從口袋中再度掏出一根,點燃。
吐出白色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