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了?”
世界中央,直插雲天的生命古樹中,燃燒起凶猛的烈火,烈火自地麵的根係向上蔓延。
化作一根超巨大的香,仿若在祭祀神明。
無數灰燼自天空落下,將世界覆蓋一層朦朧。
……
趴在雪堆中,消瘦的山羊抬起頭,望向燃燒著的高聳巨樹,露出笑容。
“終於,要結束了。”
“長久的進食讓他的嘴唇撕裂,身體也被凍得梆硬,碩大的肚子也在自我的消耗下癟了下去,鮮血從他的身體各處流出,還未落地,便被凍住,他換了一個姿勢,側躺到雪地中,一道黑線的眼瞳默默注視著跟自己一樣瀕死的世界,送出感慨的祝福。
“就要,解脫了。”
……
樹林中,虛弱疲憊的身影坐在雪地中,茫然無措的捂著雙眼,漫長的恐懼中,她逐漸蘇醒,黑色的灰燼從天空落下,砸到她的身上,仿佛在呼喚她,趕緊醒醒。
楓霜逐漸睜開雙眼,小心翼翼地將遮擋在眼前的手臂落下,眼前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讓她略微鬆了口氣,好似將壓在心中的石頭搬走一樣。
可真的是這樣嗎?沒能看到那道身影還是讓楓霜有些落寞。
噴湧而出的岩漿已經將周圍的冰雪融化,樹木燃燒,曾經的循環也被打破,她茫然地站起身來,看著不遠處焚儘的山林。
該複仇嗎?可是又該向誰複仇呢?
自然嗎?
楓霜茫然無措的想到,看著眼前的一幕幕淒慘的景象,助自己重生的山林在被不斷毀滅,她不知該怎麼做,也什麼都做不了。
山林中,傳來虛弱的意識,它喃喃的說著“走吧,遠離這個地方吧。”
“你是最後的火種,也是循環中的一員。”
“隻要你還活著,總能長出新的樹木,構造出新的循環。”
“你便是,生命的延續。”
仿佛開玩笑一般,楓寒所做的事情再一次出現的她的身上。
要逃嗎?
她的心底湧出一段聲音,那聲音無比虛弱,好似先前為了活命不斷掙紮的自己,茫然無措的詢問。
她看著眼前的一幕,目光逐漸堅定。
“當然不。”
淒慘的世界中,她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哪怕一切都無法改變,也要再試一次,一次不行那就再試一次。”
“哪怕是萬中之一的可能,也要不斷做下去。”
“總有一日,積存在過去的努力,都將彙聚到一起,將一切改變。”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站起身來,目光炯炯有神,她抬起雙臂,輕輕按壓,仿佛按到無形的琴弦,清脆的音調在空中回蕩,虛弱的身軀中,再度聚合,沸騰的靈氣在有意的召喚下凝聚而來。
以她為主體,天地循環再度構成一塊,生發枯榮,四季輪轉,生命循環再度握在她的手中。
劇烈的風從遠端吹來,刮到她的身上,將腰間的秀發吹的飄搖,她迎著颶風,張開雙手,仿佛再次看到那個虛幻的身影,看到那抹溫柔的笑容,她笑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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