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季末忽然想起某些被淡忘的記憶。
他眼瞳微亮,好像自無法解決的死局中,尋找到一絲破局的希望。
在九尾妖狐的注視下,他拿出那張枯黃的書頁。
其中字跡變化,季末將其拿起,輕輕展開。
枯黃書頁中,變換的字跡逐漸凝實,最後化作了兩個字。
“故城。”
心懷希望的季末突然沉默,心中反複咀嚼著這兩個字。
“故城。”
如果說,這是自己心中最期盼問題的答案,是自己未來的命運,難道僅僅兩個字就能概括嗎。
還是說,它的意思是指,自己所期盼的,複活父母的希望與弄清楚一切問題的解決辦法,都在這個所謂的【故城】中。
這是季末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基於命運的玩弄。
他的目光抬起,看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九尾妖狐。
對方隻是笑了一笑,手指輕輕點在這兩個字跡上。
“這便是一切的答案,哪怕是我,也無法更改。”
“這就是你的命運,你所期盼的一切都在那裡。”
如同瞎眼老人偷看天機騙人一般,這一次連最基本的講解都沒有,隻有兩個讓人摸不到頭腦的字。
季末幽幽歎息。
“所以,我還是要去麵對青鳶。”
……
空白的世界中,九尾妖狐坐在木椅上,拿起茶杯,將茶杯上的熱氣吹散,抿下一口。
他的對麵,坐著一道消瘦模糊的身影,讓人看不清他的樣貌,似少年,又像疲憊的青年,茶杯放在他身前的木桌上,他側過頭,向遠方眺望。
九尾妖狐似是感慨一般,幽幽開口。
“我原以為,你會做的更多,會用更多的時間,去引導他,去教他該怎麼做,最差也會告訴他一個方向,而不是如現在這般,讓他隻有迷茫。”
消瘦的身影聽到九尾妖狐的感慨,轉過頭來,露出微笑,麵部僵硬的張開嘴唇,“我隻是一個死人。”
“死人又何必乾擾活人的選擇。”
說著他抬起目光,漆黑的眼瞳眺望無窮儘的遠方。
“該做的,我都做了,不該做的,我也做了。”
“說到底,我並非您這樣有著近乎與天地同壽的存在,我隻是一個活在世間的普通人。”
“我為他能做的,也不過是讓他能夠在這殘酷的世界中,掌握一個選擇權。”
眺望遠方的視線逐漸收回,消瘦的男人閉上雙眼,再不去看。
“看的越久,便越不舍,越想乾涉。”
“他隻是我的孩子,不是我人生的延續,他有自己的見識,自己的想法,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相信他,總有一日,我們還會自源泉相見。”
九尾妖狐頷首,筆直的身軀,向後躺去,他長舒一口氣,好像將多年的壓抑放下。
他露出笑容,看向天空,回憶起前不久剛剛見到的女兒。
“或許吧,或許如你說的那般。”
“畢竟溫室中的花朵是永遠都綻放不出令人驚豔的芳香。”
“畢竟,一切才剛剛開始。”
“我衷心的希望,你的希望能夠達成。”
“起碼在這一方麵,我的意願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