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渠空搖了搖頭,認真的向餘說道“你少逗她,她還挺認真的。”
在沐渠空麵前,餘也不敢放縱,他點了點頭收起笑意。
“我知道了,空叔。”
兩人沉默片刻,空叔的嘴唇微動,用極小聲的問道。
“樹林中,怎麼樣了?”
餘的表情變得認真,“有些變化,但變化不大。”
……
回到房間中的沐秋禾坐在木桌前,雙臂撐在木桌上,托著腮,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外的景色。
夜色漸深,繁星也從空中露出個頭,在空中不斷閃耀。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沐秋禾望向天空,試圖在繁星中尋找那熟悉的麵孔。
早年間,父親跟她講,母親沒有離開,隻是化作繁星在遙遠的天空注視著自己。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也不再相信這段話,人死了就是死了,怎麼可能化作星星呢。
父親當年那麼說,也隻是欺騙自己,好讓自己有個念想罷了。
自從來到這裡,她們就一直沒有離開,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魔力,讓父親在此定居。
一個小小的村莊中,什麼都沒有,也沒有與自己同齡的夥伴,這讓本就精神十足的沐秋禾,沒有發泄的地方,不論做什麼都隻有自己一人,有時候,還會覺得有些孤獨。
沐秋禾將目光低垂,透過窗戶,剛好能看到柵欄門口,與餘交談完,分離的父親。
她嘟起嘴巴,似是有些不高興,“不會又來說我吧。”
父親的身影逐漸靠近,大抵是覺得自己的猜想又對了,沐秋禾索性趴到桌麵,開始裝死。
父親沒有在她的窗戶前停留,而是推開木門走了進去,輕柔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入沐秋禾的耳中。
“你要不要來看看他的狀態?”
聽到父親的話,沐秋禾好似想到什麼,她一下機靈起來,立馬站起身來。
“哦對,差點忘記他了!”
沐秋禾向外回應道“來啦來啦,馬上就到。”
沐秋禾快速拉開木門,穿過並不算大的客廳,走到一間房屋中。
房屋中光芒暗淡,隻有貼近牆壁的地方點著一根燭火,火光暗淡,勉強能照亮床鋪上蒼白的臉。
穿著一身白衣的沐渠空正坐在床鋪旁邊的椅子上,從被子中將病人的手從中抽出,他雙指搭在病人的手腕處,仔細傾聽著他的脈搏。
看著診斷的父親,沐秋禾靠到一邊的牆壁上,側著身子看向病床上的病人。
他臉色蒼白,像是一張白紙,白的有些嚇人,麵貌清秀,感覺與自己的年紀相差不大,隻是雙眼一直緊閉,眉頭也總是皺著,就好像還有意識一般,在感受著某種苦痛。
片刻後,沐渠空將手掌拿開,他的麵色沒有變化,隻是輕歎一聲,他側過頭,看向正在觀察的女兒,向她輕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