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是一樣的黑,寒風一樣的肆虐,光影交錯,時間在流逝,晝夜在更替,初冬的早晨寒氣逼人,路上隻有寥寥無幾的行人跟早起的環衛工人。
環衛工大叔掃到一個小巷子裡時,發現昏暗的路燈下好像躺了一個人,他以為是自己老眼昏花看走眼了,走近一看,被嚇得一哆嗦癱坐在地上。
地上躺著一個婦人,她五官朝上仰臥著,後腦勺處有一大灘血液,鮮紅的血跡蜿蜒曲折流的滿地都是,甚是嚇人。
由於驚嚇過度下,他聲音都變得顫抖,自言自語的重複著:“死人了,死人了。”
緩了好一會,環衛工大叔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又往前挪動了幾步,把手伸到她鼻子下探了探鼻息,發現還有微弱的呼吸。
“哎呦,還有氣。”說完四處張望,大聲的喊道:“來人啊,快點來人啊,有人摔倒了磕到頭了,出血了。”
幾個過路人聽到呼救聲後圍了上來,七言八語的討論著,誰都不敢向前去挪動她,有好心人把自己的厚外套脫了下來給她蓋上,有人幫忙打了120,不一會救護車就到了現場,簡單包紮止血後就抬上救護車呼嘯而去。
還在睡覺的周以安被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吵醒,睡意正濃的她眼睛都睜不開,用手摸索著手機的位置。
“喂,嗯對。我是周以安。”聲音有氣無力帶著一種迷離的沙啞和模糊。
“什麼?”周以安猛地睜開了眼一下子驚坐起來,人也清醒了。
“好好好,我現在馬上過去。”她臉色發白,拿著手機的手止不住的微顫,聲音顫抖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
“以安,你怎麼了?”李莉也被電話吵醒了,睡眼朦朧的看到周以安驚慌失措的起床,心急到甚至連鞋子都穿反了,她沒看過這樣的周以安。
周以安語氣急切帶著哭腔的說道:“我媽,我媽摔倒了現在在醫院裡。”
“啊,不會吧嚴不嚴重。”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現在過去看看。”周以安慌亂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準備去醫院。
“你不要慌,先不要慌,我,我陪你去。”李莉見周以安魂不守舍的樣子非常擔心她出意外。
坐在出租車上周以安緊張到雙手不停的發抖,李莉不停的安撫她,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想讓她冷靜下來,可她卻怎麼也控製不住的抖,嘴裡喃喃自語的說:“李莉,我媽會沒事的對嗎?”
“沒事的,阿姨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大問題的,以安,你不要自己嚇自己,沒事的。”
周以安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她抑製不住小聲抽泣起來,“李莉,我好怕啊,剛剛那人跟說我媽摔的有點嚴重,我真的好害怕啊。”
李莉看著流淚的周以安如鯁在喉,她不敢去想如果周媽媽真的出事了,這讓平日裡相依為命的周以安要怎麼活下去。
兩個人急匆匆的趕到人民醫院,從前台那裡了解到情況後,就找到了救治周媽媽的主治醫師。
“你是病人家屬是嗎?”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麵無表情的翻動著病曆,例行公事般問道。
“是,我是病人女兒,我媽現在怎麼樣了。”連問話的聲音都止不住的顫抖。
“2號床家屬,你要有點心理準備,病人現在還在搶救室,她應該踩到冰霜之類的物體滑倒,摔到後腦勺了,因為被人發現的時間有點晚,加上失血量過多,還處於昏迷狀態。”
“那她有沒有生命危險。”周以安鼓足勇氣,害怕的問出這個讓她不想麵對又不得不麵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