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從南灣搬出來後,許擇浩的生活恢複了久違的平靜。
曾經朝夕相處的兩個人突然就分開了,許擇浩竟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甚至有種如釋重負般的輕鬆,日子看似平靜,依舊有條不紊的過著。
直到某天的一個深夜,他跟客戶吃完飯,鬼使神差的就把車開到了南灣,他習慣性的拉開車門,很自然就走過去推房門,房門紋絲不動,他皺眉,下意識的開口喊道:“安安,開門,是我……”
話一出口時,許擇浩才想起他們已經分開快一個月了,他搖了搖頭,自嘲般的勾唇輕笑,神情顯得有點頹廢,往後麵退了幾步,抬頭看著這套房子。
此時夜已經深了,整棟房子隱沒在黑夜中,隻留下模糊不清的輪廓,二樓那盞曾經不管他多晚回來都亮著的燈,此時也已經熄滅了,眼前一片漆黑,他心裡突然就覺得有點堵得慌。
許擇浩依靠在車前,隨手就點燃了一根煙,手指捏著香煙剛想放進嘴裡吸時,突然又想到周以安不喜煙味,便又把煙丟在了地上用腳踩滅了。
也許是夜晚理性翻船了,回憶在這一刻決堤了,許擇浩腦海裡不斷湧現出曾經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她的不堪隨著時間被淡化了,反而曾經的溫馨被一點點放大,填滿了整個心底,這一刻他突然很想見她一麵,甚至想抱一抱她。
他想到最後一次見麵時,她那雙透露出無比哀怨的眼睛,那張神情破碎的臉,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躁不安。
他看了看腕表,現在已經淩晨兩點了,於是他重新坐回車裡,就這樣坐在車裡閉目養神。
清晨薄霧彌漫開來,空氣變得濕潤也帶著絲絲涼意,清脆的鳥叫在耳邊響起,許擇浩眼皮抖動了幾下,眼睛緩緩的睜開,眼神裡帶著疲倦。
因為坐的太久了,他的腳已經發麻,腰也有點酸痛,他站起來舒展了下筋骨,抬頭望向二樓,二樓的窗戶依舊緊閉。
連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當初對她的糾纏是那麼的避之不及,可如今想見她的念頭,卻像春日裡的野草般瘋長,以至於他昨晚一夜未走,就這樣在車裡坐了一宿,隻為見她一麵。
他敲了很久的門,可是一直沒有人開門,他拿出手機給周以安打電話,電話那頭機械性的女聲,一直冰冷的重複著:你好,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
許擇浩的心突然猛烈的跳動了幾下,直覺告訴他,事情變得似乎不是很正常。
他三步並做兩步跑回車裡,乾淨利落的掛檔倒車,一個甩尾車飛快的跑了出去,一路上他猛踩油門,平時二十幾分鐘就到的路程,他卻隻用了一半時間,卻依舊覺得開了很久。
他心亂成麻一直焦慮難安,把車停到許氏大廈樓下後,就邁開步子往樓裡跑,明明電梯已經在緩緩下降,他依舊不耐煩的一直按,想讓它快點下來。
急匆匆的從辦公室拿到鑰匙後,他一刻也沒有停留,猛踩油門,直接又把車開回了南灣。
許擇浩拿著鑰匙的手微微顫抖著,插了好幾次才把鑰匙順利插進鎖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