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楚?”楊臣剛靠在椅背上回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寒辰啊,伯伯實在是想不起來這個名字了。”楊臣剛抱歉的看向周寒辰。
周寒辰起身給楊臣剛滿上了一杯茶,“沒關係的,楊伯伯。時間久了,記不起來也是正常的,您不必自責。”
“對不起啊,寒辰,伯伯沒能幫到你。”
“楊伯伯,那您認識周秉坤嗎?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周秉坤?”
楊臣剛喝了口茶回憶道:“知道,你林伯父在世的時候時常提起他和周秉坤的過往。”
“那周秉坤是誰?和林伯父到底有什麼過往?”周寒辰深邃的眼眸迫切地看向楊臣剛。
“這個周秉坤,是你林伯父插隊時認識的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
“對,生死之交!”楊臣剛鄭重的說道。
1968年,**提議知識青年要到農村去,要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你林伯父是第一批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那個時候人人都吃不飽,那些上山下鄉的青年更是如此。
你林伯父他們在破廟裡已經餓了三天了,餓的大夥實在是扛不住了,隻能出去挨家挨戶的要吃的,可那個時候誰家都不富裕,一個村都要遍了,就要到一個窩窩頭。你林伯父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同伴們餓肚子,隻能等到夜黑風高之時自己一個人偷摸到隔壁村掰沒有成熟的玉米。
你林伯父掰完玉米正打算離開時,被隔壁村的惡霸給抓住了,惡霸帶著他手下的人不由分說的將你林伯父按到地上就是一頓暴打。拳腳相加,打在你林伯父的頭上臉上身上,由於長時間的暴打致使你林伯父數次昏厥。
惡霸終究是惡霸,他們是不拿人當人看的,昏厥後一次又一次的用冷水潑醒,潑醒後又是新一輪的暴打。你林伯父回憶到當時從淩晨一點打到了火紅的太陽要從天邊升起的時候。
這個時候周秉坤從家裡擔著擔子要去縣裡賣草藥,周秉坤看到這一景象,趕忙上前阻止。惡霸怎麼會講理呢?惡霸認為周秉坤和你林伯父是一夥的,抓住周秉坤就往身上打。周秉坤看到你林伯父被打到奄奄一息時,他就用他自己的身體死死的護著你林伯父,最後惡霸們打累了都紛紛離開了。
剩下你林伯父和周秉坤兩個人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再等你林伯父醒來時已經被村裡人送進了醫院。你林伯父在醫院裡躺了七天才出院,而周秉坤被人打斷了一條腿,整整半年才能下地活動。
從那以後兩人成了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周寒辰聽的入了神,一幅幅畫麵好像過電影一樣出現在周寒辰的腦子裡。
周寒辰疑惑的問道:“那周秉坤現在在哪?”
“現在?現在不知道。我隻記得你林伯父說周秉坤的爺爺是資本家,那個時候的文化大革命把人往死裡逼,因為他爺爺是資本家所以周秉坤跟著也得受牽連,被人天天關在馬廄裡批鬥,最後受不住批鬥,偷偷溜出國了。”
周寒辰此時一滴眼淚劃過臉頰。
“寒辰,寒辰?你怎麼了?”
周寒辰趕忙用手擦掉那一滴眼淚:“沒事,楊伯伯。我就是被林伯父和周秉坤之間的過往感動了。”
“是啊,現在還能去哪找像周秉坤那麼好的人呢?”說完話的楊臣剛也沉默了。
林可兒站在樓梯口喊道:“哥,楊伯伯下來吃飯了!”
楊臣剛起身拍了拍周寒辰的後背,“走吧,寒辰,下去吃飯吧。”
林可兒周寒辰兩人吃過飯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兩人匆匆告彆後就走出了彆墅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