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東,你他媽的就是個傻子。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傻的人。”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回懟著對方。
兩人爬了七個多小時,天終於黑透了,月亮悠閒的掛在天空,照著這方淨土,照著這對生死兄弟。
他倆終於翻到了山的另一麵,“大哥,前麵的山路更加狹窄,能站腳的地方頂多隻有50公分,我們得加倍小心了。”老七提醒著身後的周寒辰。
兩人貼著山壁,一步一步緩慢前行,山下就是萬丈深淵,兩人走的格外小心。
夜深了,寒氣逼人,周寒辰的腿也開始漸漸疼了起來,因為疼痛而抖動不止的雙腿,在走到最窄的路段時,忽然間他左腳滑了一下,沒有站穩,順著山坡就滑了下來,老七見狀急忙去抓周寒辰的胳膊,但由於下落速度太快,他抓空了。
“大哥,大哥。”老七急忙拿起褲兜裡的手電,順著山坡向下看去。
“老七,沒事,我還沒掉下去,我現在抓著一棵樹,但我覺得這棵樹似乎承受不了我的重量,我害怕我隨時會掉下去。我現在腿疼的沒有一絲力氣,根本爬不上去。”周寒辰衝著山上的老七大喊著。
“大哥,你等著,我想辦法救你。”老七起身就要離開。
“你回來,我有話和你說。假如我就這麼掉下去了,千萬不許告訴可兒我死的真相,你隻需要告訴她,我是出車禍死的。一定不要告訴她,我是為了救她,在求藥的路上死的,她會自責會難過的。還有我前年在瑞士銀行以可兒的名義存了三十億美金,密碼是可兒的生日,你到時去找宋律師,銀行卡保存在他那裡了,這點錢省著點花,夠你和可兒後半輩子用了。還有記得對可兒好一點,該打的時候罵兩句,該罵的時候說兩句,一定不要像大哥一樣脾氣暴躁,嚇壞可兒。老七,一定要好好愛可兒,就當大哥求你了。”周寒辰死死的抱著不是很粗的小樹,交代著自己的臨終遺言。
“大哥,你說什麼呢,你等著我,我想辦法救你。”老七急的滿頭大汗。
周寒辰大喊,“你聽我說!楊信,一定要小心楊信,你和可兒拿著那筆錢到一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好好過日子,不要回來了,一輩子都不要回來了。張耀東,聽懂沒有?”
“大哥,我聽懂了,聽懂了。你等著我,我想辦法救你。”老七慌裡慌張沿著山壁走了。
周寒辰雙手抱著小樹,一點點將自己疼痛到難忍的雙腿勾到小樹上,他長出一口氣,呢喃道,“寶寶,哥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或許我們的緣分就到此為止了。哥多想再抱抱你,親親你啊!哥多想再聽你叫我一聲哥啊!”周寒辰眼眸中噙滿淚花。
“寶寶,哥愛你,哥真的真的愛你,請你要相信哥對你的愛。哥隻是脾氣太過暴躁了,如果,如果有來生,哥一定會溫柔對你的,哥一定會好好愛你的,相信哥。”周寒辰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深淵,恐懼由然而生。
周寒辰嗓音低沉且沙啞,“寶寶,哥最後再哄睡你一次,唱一首你最喜歡的歌謠——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隻要有你陪……寶寶,你能聽見嗎?你能聽見哥給你唱歌嗎?寶寶,乖乖的,一定要醒過來的,一定要醒過來。哥會在天上和爸媽一起看著你幸福的。哥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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