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一天一夜的山路,又累又餓,“大哥,要不然咱們歇一會吧?你這腿這麼走,也受不了啊。”老七扶著一瘸一拐的周寒辰勸道。
“沒事,這不是馬上就到山腳下了嗎?很快就到了,我還能堅持堅持。”周寒辰臉色煞白,眉頭緊鎖的看向山腳下。
“大哥,你能不能聽我一次勸啊?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固執呢?你的腿都成什麼樣了?為什麼不肯歇一歇啊?哪怕就十分鐘呢!”老七扯著周寒辰的胳膊大聲質問道。
“老七啊,大哥知道你心疼大哥,可是大哥也心疼可兒啊,可兒現在還躺在病床上高燒不退呢!我晚一分鐘拿到藥,可兒就得多難受一分鐘;我晚一秒鐘拿到藥,可兒就得多難受一秒鐘。趁著我的腿還沒那麼疼,趁著我的腿還能走,我們就得抓緊時間。快,走吧!”周寒辰拍了拍老七的肩膀,繼續趕路。老七走在周寒辰身後,難受的無以言表。
“大哥,冰河,冰河到了。”老七側臉看向周寒辰。
周寒辰快走幾步,蹲下身捧起一捧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大哥,這水能喝嗎?你彆喝了。”
“能……不能喝我都得喝,再不喝水我就得死在這。”
周寒辰的腿昨夜疼了一整夜,上衣都不知道被他自己的汗水打濕了多少回。由於大量出汗,他都已經快脫水了。
“你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啊?”老七看著周寒辰被山石剮蹭過得左臉,看著他被刮破的白襯衫,看著他滿身的泥土,狼狽不堪的模樣有感而發。
“為了可兒,多大罪我都能受。這算什麼啊?可兒現在隻剩下我這麼一個親人了,爸走的時候,我親口答應過爸,要好好愛可兒,好好保護可兒。可是可兒現在這個樣子,我都不知道怎麼向爸交代。”自責和懊悔全部湧上他的心頭。
“如果老天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再罰可兒一下。不管以後怎麼樣,禍隨便她闖,牢我替她坐。”周寒辰抬頭看了看望不到邊的冰河,“走吧,過河。”
兩個人攙扶著下了冰河,還沒走幾步,冰河的河水就已經冰涼刺骨了,“大哥,不行這水太冰了,我背你。”老七說著就要背起周寒辰。
“你背我?滾蛋!你這不是打你大哥臉嗎?我他媽的能走能跑,我用得著你背嗎?”周寒辰將老七推到一邊,繼續行走在冰河裡。
“周寒辰,你的腿不想要了嗎?”老七衝著周寒辰的背影怒吼。這還是老七第一次這麼叫他大哥的名字,還是連名帶姓的叫。
周寒辰轉身怒瞪老七,“張耀東,你他媽也沒大沒小是嗎?周寒辰是你叫的嗎?我的大名是你叫的嗎?拋開公司不說,就單純的我比你大兩歲,你都得叫我一聲哥。”
“好,我錯了,我背你。”老七緊走幾步就要蹲下身。
周寒辰扯著老七的外套,大聲斥責,“你給我起來!張耀東你到底想乾什麼?我堂堂七尺男兒,我就過一條破冰河,還得你背我?你他媽的也太小瞧你大哥了。這要說出去,你大哥以後還怎麼混?還怎麼在商界立足?我的腿是腿,你的腿就不是腿?我告訴你張耀東,你在他媽的廢一句話,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滾!”周寒辰狠狠推了一把老七的後背。
老七站在一旁氣的臉色鐵青,大喊道,“周寒辰,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強啊?你真是個強種!”
周寒辰轉身往老七身邊走來,他用食指指著老七的鼻子罵到,“張耀東,你在這麼沒大沒小,我就一腳踢死你。”
“滾過來,扶著我。”周寒辰緊皺眉頭將手放在老七的胳膊上,一點點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