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6:17
由於昨天稀稀落落地下了一天一夜的小雨,今早竟格外的冷。一場秋雨一場寒,在深山裡體現的更甚。小崽子縮在厲庭川的黑色薄毯下,遲遲都不肯起床,“太冷了。”她嘟囔著。
枕邊整齊地擺放著一套嶄新的迷彩作戰服,這是厲庭川連夜洗出來的,並用那台老式吹風機一點點吹乾的。
可小崽子有小崽子自己的想法,她穿著拖鞋,踮著腳尖,縮著身子,去翻自己的專屬衣櫃。一襲淡紫色碎花長裙被她翻了出來。“這個穿上應該不會冷了吧?”她自作聰明。
可即使是長裙,她穿上依舊凍得在不住地打著哆嗦,“不冷不冷,一點也不冷,我還……還熱呢!”這種用意念抵抗寒冷的辦法,也隻有像她這種格格不入的小生物才有的吧?
沒一會兒,宋岩端著餐盒走了進來,他看向沙發上哆哆嗦嗦的小崽子,“嫂子,你怎麼還穿裙子呢?你趕快換了去。哥一會兒看見真的會生氣。”
小崽子嘟著嘴,瑟縮在角落裡默不作聲。
宋岩無奈地搖了搖頭,將餐盒遞到小崽子手裡。小崽子迫不及待地打開餐盒,想吃點熱乎的暖暖身子。
外麵的冷風一直不停地往屋子裡灌,小崽子則坐在沙發上哆哆嗦嗦地吃著早飯。
沒一會兒,厲庭川手拿文件夾哼著小曲就回來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沙發上穿著長裙的小崽子。
瞬時他眉頭緊皺,“林可兒,你怎麼回事?怎麼不換作戰服?”聽得出的生氣。
小崽子沒有作聲,自顧自的吃著早飯。她以為不說話,不爭吵,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夠過去,可是她太天真了。
她竟忘了厲庭川比任何人都害怕她生病,他比任何人都害怕照顧不好她。
“我和你說話沒聽見嗎?站起來!”男人黑著臉開始發飆。
一旁的宋岩和宋夏夏驚得看向厲庭川那鐵青的臉色。
小崽子思索了片刻才緩緩站起了身,她側身站在男人身旁。
“轉過身來,看著我!”厲庭川厲聲命令道。
小崽子此時也隻敢轉過身來,但她並不敢抬眸看向隨時要爆發的男人,她耷拉著小腦袋,咬著下嘴唇,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兒,正在被家長訓斥。
男人上手死死捏起小崽子的下顎,使人被迫看向他犀利的雙眸,“林可兒,膽子不小?越來越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了,是嗎?”
小崽子忽閃忽閃的鹿眼,被厲庭川嚇得眼淚在眼眶裡不停打轉,隨時都有滴落的可能。
“現在馬上把作戰服換上,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否則我要你好看。”厲庭川鬆了手,但眼神依然犀利,臉色依然鐵青。
小崽子固執地站在厲庭川身前一動不動。宋岩看到這一幕,趕忙起身走到兩人跟前。準備隨時護著要挨打的小崽子。宋夏夏也慌忙站起身,緩緩往兩人跟前走去。
厲庭川似乎失去了耐心,他下達著最後的命令,“林可兒我數3個數,去換!3……2……1”
林可兒雖說害怕,可她依然固執己見,她依舊站在男人跟前不為所動。
氣急敗壞的厲庭川去旁邊桌子上抄起皮帶就要打,幸虧宋岩眼疾手快,攔著厲庭川高高揚起的皮帶,“哥,你彆打嫂子,彆打嫂子,嫂子受不住,受不住。”
“起來!”厲庭川一把就將自己身旁的宋岩給推出兩米遠。
“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我讓她跟我犯強。這還沒結婚呢,她就敢不聽話,她就敢明目張膽的跟我唱反調,這要結婚以後還不得造反?”男人又一次高高舉起皮帶。
“川哥哥,你彆打林可兒。”宋夏夏慌忙撲到厲庭川懷裡,去扯厲庭川高高揚起的皮帶。
宋岩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扯下了厲庭川手裡的軍用皮帶。“哥,你這麼打傷感情。她是嫂子,她又不是不聽話的孩子,你怎麼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呢?她即使是個不聽話孩子,她都這麼大了,你也得給她留點麵子啊!你即使打,也得背著人啊!”
厲庭川轉過身去,一腳狠狠踢在了一旁的凳子上。他壓著滿腔的怒火,再一次轉身看向不聽話的小崽子。
厲庭川指著畫板處的牆角,“去!牆角罰站去!今天你要不換衣服,就給我一直在那站著。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來找我。”
小崽子抹了一把眼淚,抽抽噎噎得往牆角走去。
男人突然提高音量,“給我憋回去,再敢哭出聲來,我現在就把你扔到後山上喂狼。”
小崽子慌忙擦乾眼淚,雖說委屈,可再不敢哭出聲來。哪怕是小聲的抽泣,她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