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2:19江倫軍指揮室
由於厲庭川出走,宋夏夏鬨了半晚上,嚷嚷著要和厲庭川一起離家出走,現在好不容易在老爺子的安撫下,才慢慢蜷縮在自己的薄毯下睡著了。
老爺子此時坐到沙發上,他用指尖捏了捏自己疼到炸的額頭,“宋岩,給我開瓶酒,要白的。”
宋岩起身去櫃裡拿了一瓶高度白酒,連同酒杯一起放到老爺子桌前。
宋岩倒了一杯白酒遞到老爺子手裡。“二叔,你就這麼讓我哥走了?”
“是我讓他走的嗎?他不是犯強嗎?不是非要要那個來路不明的野女人嗎?”老爺子歎了口氣,默默喝起酒來。
老人側臉望了望那黑壓壓的天,一臉的落寞,“這個兔崽子,從小到大一身反骨,打都打不改。他小的時候,身體弱,我又心疼他沒娘,從不舍得打他。”
老人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可沒想到,長大了,再想管的時候怎麼都管不了了。這個混賬東西,我早晚有一天被他給活活氣死。”
“為了個野女人,他竟然連我這個親叔叔都不要了,整個江倫軍他也不要了。他以為他是誰?我非要治治他這身傲骨不可。”
宋岩吸著指尖的香煙,默默坐在老爺子跟前一言不發。
老爺子又重新給自己倒了杯白酒,他端起酒杯再一次一飲而儘,“一個來路不明的野女人就讓他這麼放不下?除了那張臉蛋還漂亮點以外,還有哪裡好?你看看那弱柳扶風,瘦弱不堪的樣子,這以後怎麼生孩子?再加上來曆不明,更是不能要。”
宋岩用指尖不斷敲擊著桌麵,他側臉看向老爺子那濕潤的雙眸。
“二叔,我覺得林可兒挺好的,先不說她樣貌身材怎麼樣。單單說一說她那顆菩薩心腸,就不是普通女人可以超越的。”
宋岩頓了頓,“有一次林可兒去湖裡遊泳,不小心被水草纏住了腳,生命垂危之際,哥幫她上了岸。可由於湖裡水草過多,哥在遊回岸邊時也被水草纏住了腳。等我們趕到時,哥已經沉入湖底了。當我們將哥打撈上岸時,哥早已沒有呼吸。我們十幾個人輪流給哥做人工呼吸,可都無濟於事。”
“當所有人都已經放棄時,林可兒哭著喊著給哥做人工呼吸,她小小的人兒,渾身濕透,用儘她全身力氣一次次給哥做人工呼吸。你要知道她是哥剛買來的,剛剛半個多月,是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在那種情況下,她依然選擇那麼做。她不就是菩薩心腸嗎?”
宋岩將指尖燃儘的香煙掐滅在煙灰缸裡,“更何況她也不是什麼野女人,她是中國林氏集團的唯一合法繼承人。林氏集團不僅在中國國內家喻戶曉,就是在整個世界也是屈指可數的。”
“人家也是正正經經名牌大學畢業的,畢業於中國江城大學,經濟學專業。還畫得一手好畫。”宋岩指了指林可兒畫板上的半成品。
“哥總是嘲笑人家,說人家的畫是鬼畫符。其實是哥不懂,我找了咱們國內的名家看過她的畫,名家說她的畫作雖青澀,但日後稍加努力,那便是大師手筆,是無人可以比擬的。這個林可兒性格也是活潑開朗,古靈精怪的。所以哥發了瘋一樣的喜歡。”
宋岩嘴角勾笑,“二叔,這樣的女人,跟了我哥,你覺得是誰吃虧了?是我哥吃虧還是人家林可兒吃虧呢?”
宋岩又倒了一杯白酒給老爺子。“不就瘦點嗎?喂胖點不就行了嘛!我可跟您說,人家未婚夫一直虎視眈眈地等著呢,等著我哥放人呢。隻不過我哥一直不肯放人罷了。這個女人可是搶手的很呢。”
老爺子不再作聲,隻是靜靜地看向小崽子畫板上未完成的半成品。
另一邊
小崽子嘟著小嘴兒,噙著淚花埋在男人肩頭,她直覺身後疼痛難忍。也就任由厲庭川抱著她步履蹣跚地走在漆黑的山路上。
“寶寶,抱緊川哥哥知不知道?山路不好走,一定要抱緊,聽見沒有?”厲庭川就像在叮囑一個三歲小孩兒,每隔一兩分鐘他就會不厭其煩地叮囑一遍。
“川哥哥,我自己下去走。你的腿不方便。”
厲庭川靠在山路的一旁,打趣道,“怎麼?屁股不疼了?”
這一句話就讓小崽子瞬時羞紅了臉,她將小腦袋壓得很低很低。半晌,她才開口呢喃,“下次……下次……下次挨打能不能……能不能不脫褲子?”小崽子羞得結結巴巴,她此時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脫褲子?那你就彆犯錯,以後犯錯不止要脫褲子,我還得專門買一把戒尺,寄回江城,就擺在你的床頭。再犯錯就得戒尺伺候。”
小崽子氣鼓鼓地看向男人,“可我……可我都多大了?挨打還得脫褲子,這要傳出去,我林可兒以後還怎麼混啊?我難道不要麵子嗎?”
厲庭川又將小崽子往高處托了托,“多大?你才多大?不管多大,在川哥哥這兒也是小孩兒。”
小崽子冷著臉,不再說話。隻是固執的將頭扭在一旁,不去看男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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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小崽子消氣後,還是執意要從男人身上下來。她實在不忍心,厲庭川拐著腿還得抱著她。
男人親吻在小崽子的秀發上,略顯傷感,“讓川哥哥再抱最後一次吧,以後想抱也抱不到了。”話語未儘,他心裡竟鑽心的疼。
“川哥哥給你的平安扣還在嗎?”
小崽子慌忙去抹自己頸上的平安扣,“在,一直都在。沒有摘下過。”
小崽子小心翼翼地將平安扣從迷彩作戰服裡拿了出來。黑色編織的繩子上墜著一枚閃閃發光的平安扣。
小崽子將平安扣放在手心掂了掂“川哥哥,這是金子的嗎?沉甸甸的。”
“是,是金子的。這是我奶奶留給我保平安的。從今以後,寶寶要每天都帶在身上,好不好?一呢,保佑寶寶平安健康,二呢,這個平安扣就像川哥哥時刻在寶寶身邊一樣,你想川哥哥了,就拿出來看一看,好不好?”
小崽子低著頭不再作聲,她咬著下嘴唇,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可最後不管怎麼控製,她還是小聲地哭出了聲。
“可我……可我沒有可以送你的。”小崽子的鼻尖紅紅的,晶瑩剔透的淚花掛在睫毛上,輕顫著。
厲庭川輕輕刮著小崽子好看的高鼻梁“送我禮物?你不就是川哥哥最好的禮物嗎?你是價值連城的禮物,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禮物。”
小崽子附在厲庭川耳邊,“川哥哥,我回家以後會好好畫畫,等我賣畫掙了錢,我就把錢全部寄給你,我養活你。如果還不夠,我就纏著我哥要,讓我哥寄給你,好不好?”
厲庭川突然一臉嚴肅地看向小崽子,“小東西,把你川哥哥當成什麼了?吃軟飯的?還軟飯硬吃?還讓你哥給我寄錢?你殺了我吧,我沒臉活著了。”
小崽子嘟著小嘴兒,委屈吧啦地看向男人那犀利的眼眸,“可我害怕你會餓死!”說完竟嚎啕大哭起來。
厲庭川此時哭笑不得,他將小小的小人兒緊緊摟在懷裡,“傻丫頭,川哥哥有手有腳怎麼會餓死?”
小崽子哭得抽抽噎噎,抬眸道,“那你答應我,不許打黑拳掙錢。”她撇著小嘴,哭唧唧地要求道。
“好,川哥哥答應你,不打黑拳掙錢,行不行?”
小崽子抹了一把眼淚,放心地將小腦袋埋在男人肩頭,靜靜地感受著男人強有力的心跳。感受著男人那一份與生俱來的安全感,那一份獨有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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