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辰走後,厲庭川為了照顧一小隻極度恐慌的情緒,他緩緩關上了衣櫃門,門關上的刹那,他不可置信,裡麵竟然漆黑一片。
厲庭川抱著這軟軟糯糯的一小隻心疼地頓時就淚如雨下了。
他知道他的小崽子是最怕黑的,可櫃子裡竟伸手不見五指黑。
他的丫頭那麼怕黑的人,竟然鑽在這黑洞洞的密閉空間裡,他難以想象他的丫頭到底有多害怕,到底有多傷心。
他抽泣地抱著懷裡的一小隻吻了又吻,他吻在她的額頭上,吻在她的頭頂上,吻在她的發絲上。
他似乎不想放過小丫頭能允許的任何一個地方。
小小的一小隻將自己縮在男人懷裡,她死死環著男人寬厚的後背不肯鬆手,她的整個身體都在輕顫著,好似男人此時是她唯一的救贖,是她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
兩人緊緊擁抱在櫃子裡將近兩個多小時,厲庭川忽然意識到,他的小丫頭情緒如此不穩定,是不是因為重度抑鬱的原因?他的小丫頭還沒吃那六七種抗抑鬱藥物。
“寶寶,咱們去哥的書房好不好?哥在櫃子裡有點憋。”厲庭川撒著謊。
小小一隻又往男人懷裡埋了埋,她隻是哽咽著搖了搖頭作為回應。
“我的寶寶不害怕,哥的書房也沒有人敢去。我們進去後,就把門反鎖上,不管誰來我們也不開門,好不好?哥再把哥的大衣從頭到腳蓋在寶寶身上,就沒人能發現寶寶了,好不好?”男人依舊想著對策,他得想辦法讓小丫頭吃藥,總這麼哭哭啼啼的也不是回事。
“哥真的有點憋,好不好?”厲庭川輕輕揉著一小隻的頭頂。
小小的一小隻聽到厲庭川這麼說,也隻能趴在男人肩頭,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被抱出櫃子的一小隻雙腿緊緊環著男人的腰腹,雙手也緊緊地環在男人的脖頸處,隨後閉著哭得像小核桃似的眸子緩緩趴在了男人肩頭。
再等厲庭川抱著這小小一隻出門時,一直坐在地板上的周寒辰慌忙起身,他驀地看向他丫頭的小臉,左側臉頰早已紅腫不堪了。
他心疼地不知如何是好,他想伸手摸一摸她的小臉,可又害怕他的丫頭害怕,他剛伸出去的右手又顫顫巍巍地收了回來。心攪般的痛竟頓時襲來。
厲庭川看著周寒辰站在門邊,慌忙將自己的左手捂在小丫頭的雙眸處。他害怕他的小崽子害怕得不受控製地顫抖。
他當做若無其事地嘟囔著,“我們去哥書房,去哥書房吃棒棒糖,好不好?哥特意給寶寶留了個特大特大的棒棒糖,那個棒棒糖還是小愛心的呢。上個星期,小赫天來哥都沒舍得給他吃,我告訴他,那個特大特大的棒棒糖是給伯母留的,他都饞哭了。”
厲庭川極力緩解著小小一隻瀕臨崩潰的情緒,他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抱著且蒙著小崽子的眼睛往書房走去。
進門後的厲庭川當真鎖上了書房門,緊接著他從落地衣帽架上拿起自己那款最長的黑色大衣,緩緩走到了沙發上。
他將他的丫頭盤腿放到了沙發上,緊接著用大衣從頭到腳得給她捂了個嚴嚴實實。因為她小小一隻,不仔細看真的以為隻是一件大衣放在那裡。
“哥拿棒棒糖給寶寶。”男人緩緩拉開抽屜,將所有的抗抑鬱藥物放進褲兜裡,棒棒糖卻拿在掌心。
緊接著拿起可兒的淡粉色卡通保溫水杯就走了過去。
可兒不愛喝水,所以家裡的每一個地方都會放有精心為可兒挑選的各種漂亮顏色的卡通水杯。
樓下的餐廳有,客廳有,畫板旁有,可兒的臥室有,就連厲庭川的書房都有,更甚的是就連厲庭經常開的那輛軍綠色越野車裡都有。
並且家裡傭人每三個小時都會換一次水,保證可兒不管在哪裡,喝到的每一口水都是溫溫的。
粗粗拉拉的大男人,對自己看似什麼都不在乎,卻能為了個小丫頭絞儘腦汁,費儘心思。所以愛不愛一眼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