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開迪樂賭場後，送皇甫老頭回黃縣。
剛一上車，皇甫老頭就罵了一句。
“什麼東西！自已的老父親也不關心！”
他……罵得自然是沈大少。
我們幾個在車上，也不敢搭話。
車裡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皇甫老頭……似乎很生氣。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小子，我倒是有些後悔跟你來看診了！”
我大抵明白皇甫老頭為什麼會這麼說。
但事到如今，我也隻能硬著頭皮應和皇甫老頭的話。
“怎麼了？”
皇甫老頭氣呼呼道：“我平生最恨不孝之人！那個兒子明顯不是真心實意想救他老子！他怕是怕他老子死得太快，來不及拿到遺產什麼的？我看他能在家裡弄這麼醫療器材，也不是普通人家！家裡有不少錢要繼承吧？”
……
皇甫老頭……不愧是跟石老頭玩在一起的。
也是個老來成精的家夥！
單憑這麼短的接觸，他就看出了背後這麼深層的事情！
而且，是事實！
我也不好說什麼……總不能說，老爺子，你真厲害，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吧？
車內又短暫的安靜了一會兒。
皇甫老頭又說：“剛才那地方，是個賭場吧？怎麼，他們是搞賭場的？”
“額……”
皇甫老頭語氣嚴厲，我都不好意思否認。
隻能應了一聲。
“怎麼，你在給他們做事？”
他問我。
“不算。”
“你沒給他們做事，你這麼起勁找我來救那人？”
皇甫老頭的問題，讓我啞口無言。
我頓了頓，跟皇甫老頭說了實話。
“他們對我有用！”
皇甫老頭瞥了我一眼。
稍後才說道：“小子。你要是隻是一個小老千。我也不說什麼。畢竟我們都是下品謀生人。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但你要是搞賭場，以後就不用來找我了！我也不用你兌現答應我的承諾！你是個小老千，最多做點讓人痛恨的壞事。但你賭場……那可是造孽事情！看看剛才那家人家！估計那老頭就是搞賭場的。現在搞到被身邊的人下毒，被親人算計的地步！搞賭場的，可每一個好下場！”
……
皇甫老頭的話……每一句話……都讓我接不上。
他現在還教育起我來了。
而我，更不知道怎麼回應他。
我沉默了片刻後，肯定的跟他說。
“我是小彩藍道的下品謀生人。我不會搞賭場的！”
皇甫老頭看了看我，說了一句。
“那就好！”
完了，他不再說話。
我們幾人，也不敢說話。
皇甫老頭……還是有些“長輩”氣質的。
我們幾個“小輩”根本不敢跟他搭話。
一直把皇甫老頭送回黃縣後，皇甫老頭才又跟我說：“小子，我呢，也不是一定要你遵守承諾，幫我的忙。因為我這個忙，你確實不一定能幫得了。但如果你能信守承諾。你有機會去香江的話，你就來找我。我告訴你我要你幫我什麼忙。當然，你覺得你做不到，也可以選擇不幫！”
皇甫老頭說話時，語氣極為消沉。
他……可能覺得，那個“忙”，太大，我不一定幫得了。
也可能是覺得，我的能力不一定能幫得了他。
但他既然提出來了，那想必，他還是對我抱有希望的！
應該是……石老頭對他說過什麼。
想起這個石老頭，我心裡就不禁恨恨的！
如果今天，是石老頭又想找我幫忙，我定然不會答應的。
但皇甫老頭……他卻對我施以了最大的善意！
還是那句話，他投我以桃，我報之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