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自知理虧,也不辯駁,乖巧的跪著聽訓。
直到渣爹訓累了,指著她的額頭,留下一句:
“今日你就跪在這裡,幾時想清楚了,幾時起來。”
梁崇月看著渣爹帶著母後離開的背影,心裡默數十個數,確保渣爹不會派人折返回來後,在雲苓緩緩瞪大的眼睛下站了起來。
“公主殿下,皇上和娘娘才剛走,您現在就起來不合適吧?”
梁崇月一把拉起雲苓:
“彆廢話了,父皇都說我想清楚就能起來了,小廚房應該還熱著菜呢,去晚了該不好吃了。”
梁崇月前腳剛邁出翊坤宮主殿的大門,後腳梁湛那就收到了消息。
梁湛手中玉撚往桌上一拍,冷哼一聲。
“瞧瞧吧,這就是你慣出來的好女兒,崇月從前是多麼乖巧,現在變得如此叛逆,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向華月聽到此話,手裡動作一頓,收回了原本準備端給皇上的茶盞。
送到自己嘴邊抿了一口:
“崇月是臣妾與皇上的親生女兒,不是隨了皇上,那就定是隨了臣妾,臣妾教女無方,還請皇上責罰。”
話是這麼說,向華月靠在榻上,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也不知道是誰天天把崇月拘在身邊教養,請遍了天下名師教導,還帶著她上朝參政。
現在說這些話也不覺得虧心。
崇月乖時就是和他天下第一好的寶貝女兒,偶爾調皮時就像不是他親生的一樣了。
梁湛還在女兒不聽話,回家太晚的氣頭上,聽到愛妃神情懨懨,立馬就消了聲。
默默收回了小桌上的玉撚,斟酌片刻才緩緩開口:
“月兒可是還在為朕同意崇月出宮獨住生氣?”
“皇上貴為九五至尊,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臣妾不敢。”
相知相守了這麼多年,梁湛豈會不明白愛妃已經因為此事與他慪氣許久了。
都已經連著三個月不肯讓他留宿翊坤宮了。
梁湛拿起碟子裡愛妃愛吃的糕點遞到愛妃嘴邊,笑著哄著:
“朕看你晚上也沒用多少,吃點糕點墊一墊,不然半夜要餓的。”
向華月縱是心裡有氣,也不會真的駁了皇上麵子,咬了一小口遞到嘴邊的糕點,就當是吃過了。
梁湛看著手裡糕點上缺了的那一小塊,笑了。
朕就知道月兒不忍心生朕的氣。
梁放下手裡糕點,拿起茶盞淺嘗了一口。
“崇月那孩子的心性,你該是最了解的,這些年拿著她那些稀奇古怪卻極其有效的想法在朕這不知換去了多少東西,就連她的婚事都已經讓朕下旨,由她自己做主了,誰曾想她竟然大膽到還未及笄,就向朕討要公主府了。”
“朕當時想崇月日後肯定是要住在京城裡,住在朕與你的身邊,所以就同意了,這才給了她住到宮外去的借口。”
“月兒彆多想了,朕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絕不會讓咱們的崇月在外麵受半分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