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街當眾表白一事還是很快就傳入了宮裡,梁湛麵無表情坐在龍椅上聽著齊德元向他敘述長安街上他禦前的第一紅人無召回京,還當眾同崇月告白一事。
說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活像是他親眼見到了一樣。
“陛下,探子來報,李太師已經快到午門外了。”
梁湛靠在龍椅上,眼簾低垂,鼻梁高挺,薄唇輕抿,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直直盯著齊德元。
看的齊德元全身顫栗,嚇得冷汗都下來了。
“還不讓他給朕趕緊滾進來。”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這就去。”
齊德元逃似的離開了養心殿,若不是要遵守宮裡規矩,他恨不得能跑起來,下一秒就消失在陛下麵前。
梁湛翻閱著麵前的奏折,眼裡慍色漸濃。
手撚拍在案前的瞬間,不知從何處出現一個黑影,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到陛下麵前跪下:
“給朕去查李彧安是不是真的去的齊雲山,李彧安此番回京先去的哪裡,怎麼會和崇月碰上。”
梁湛話音剛落,那抹黑影恭敬起身,很快就消失在養心殿內。
李彧安的馬車剛到午門外五十米遠處,因為是私自回京,並沒有入宮的令牌,承釗隻能將馬車暫停於此。
“太師,可要屬下將您的牌子遞進去?”
李彧安臉色慘白的靠在馬車的內壁上,那張顛倒眾生的俊顏上,兩頰蒼白得猶如光潔的細瓷,隱隱泛出絲縷清冷涼薄之色。
李彧安心臟一陣一陣的抽痛,身體裡一點力氣都沒有,想出聲回應,竟是連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太師?”
承釗麵對著不遠處午門外守衛的將士,見太師沒有反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也顧不得太多,一個轉身鑽進了馬車裡。
一進馬車,承釗就看見太師雙眼緊閉靠在馬車的內壁上,已經氣若遊絲了。
承釗一刻也不敢耽誤,從一旁的暗格裡取出藥送入太師口中,為了將藥送下去,馬車裡的一壺水都讓太師灌了下去。
等到太師近乎蒼白的麵孔漸漸紅潤起來,承釗一顆心才歸於原位。
李彧安的思緒也開始漸漸回籠,借著承釗手上的力氣撐著,重新坐好,緩了緩,將氣息調勻。
“太師!殿下是天之驕女不假,可您忘了那老穀主說的話了嗎?您的身體若是再這樣放肆下去,便會早殤,昨夜一刻不停,快馬加鞭趕到京城,還沒來得及休息,就陪著殿下用了那些葷腥之物,您若是如此不在意這副身體,當初為何還要去藥王穀求藥養病?”
承釗瞧著太師這樣痛苦的模樣,實在不懂,到底是什麼樣的男女之情,能叫人連性命都不顧了?
一聽她出事,不遠千裡之外,不顧自己身體也要連夜奔襲。
李彧安毫無血色的唇微抿,扯出一個甜蜜幸福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