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馬車從身邊經過,赫言庭一隻手抓著右腿,抬眼就看見公主殿下正坐在馬車上看著他。
殿下眼中情緒不顯,他一向是最會察言觀色的人,這還是他第一次看不出一個人女人心裡在想著什麼。
按理來說,公主殿下應該仇恨他和母妃才是,可殿下眼中一片清明,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尋常路人。
梁崇月原本隻想安靜欣賞一下赫言庭的慘樣,沒想到這人才與她對視不過兩秒鐘,就攬起長袍跪在了她麵前。
“臣替母認罪,還請公主殿下懲戒。”
梁崇月的目光在赫言庭身上停留了幾秒後,就移開了視線。
這個家夥還算有點腦子,知道往大門裡麵跪一跪。
曲安宮道上雖然沒有尋常百姓,可最多的就是各個府上的丫鬟小廝。
一條街上住著的都是親戚,罰跪的責罰是她定下的,卻也不代表她想將此事傳揚出去,鬨得人儘皆知,損了她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好名聲。
“世子是個聰明人,本公主的責罰已定,隻要世子按時做好自己該做的,本公主自然不會為難你母妃。”
說罷,梁崇月放在膝上的右手微微抬起,雲苓立馬領悟
“走。”
駕車的平安聽到雲苓姐姐的聲音,小鞭子一揮,三匹大馬繼續往前走,馬車也重新動了起來。
馬車上的簾子被放下,赫言庭看不到公主殿下的臉,但有了公主殿下的保證,他不安了一天一夜的心終於安定了些。
此時馬車也已經走到了跟前,再不讓開馬車的車輪就會直接壓到他身上。
赫言庭起來的急,膝蓋還沒有恢複過來,膝蓋一軟,險些再次跪倒在地。
好在他這麼多年練武,核心還算可以。
赫言庭強撐著走到了公主府的大門口,廣陵王府的馬車早早就等在了不遠處。
見他出來,他身邊跟著的小廝立馬上前,攙扶他上了馬車。
梁崇月到了自己府上,馬車剛停下,係統像個炮彈一樣就衝了出去,風一樣的就跑了出去,尾巴夾的緊緊的,看著像是快要憋不住了。
雲苓掀開門簾,梁崇月坐在原位,好笑的看完係統的笑話才起身下了馬車。
“屬下恭迎殿下回府。”
梁崇月站穩後,轉身回看喬嵐,對著雲苓開口道
“帶著喬神醫住下,屋子要選最好的。”
雲苓領命行禮後,梁崇月笑著麵向喬嵐
“本公主這病來的突然,不知何時才能好,還勞煩喬神醫多費心了。”
喬嵐輕嗯了一聲,出穀的時候,師父就交代過,若是到了公主殿下的地盤上,不該看的不能看,不該聽的不能聽,所以從她下了馬車後,便一直將頭微微低下,儘量做到不去看,不去聽。
梁崇月笑著朝著雲苓揮手示意她將喬嵐帶下去,再喬嵐離開後,馬車也交給了府上的馬夫。
梁崇月轉身看向幾日不見的老熟人們。
赤嶸到底是受過傷,瞧著瘦了些,剩下的還是老樣子,井隨泱一雙眼睛從她出現就好像長在了她身上,也就隻有梁崇月習慣了,才能明晃晃的裝作看不見。
不過人群裡好像多了一個人,梁崇月側頭看向跟在良方身後那個白發帥哥,沒想到她才幾天沒回來,良方就已經將人給訓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