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說著這話的時候,聽著語氣倒是不虛,想必是個老手了。
梁崇月也隻輕聲應了聲“嗯”。
車夫的聲音聽著不熟悉,也不懂她的規矩,想必不是她府上的人,梁崇月坐在馬車上,隨時留意著外麵的聲音。
在聽到一陣布穀聲後,梁崇月掀開簾子,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過去,赤嶸正站在一根樹杈上,朝著她這裡看來。
梁崇月把剛寫好的衣角扔下,還不忘朝著赤嶸揮了揮手。
做完這一切,梁崇月等著赤嶸把衣角撿起來後,才將簾子放下。
至於這輛馬車要去哪裡,她都是不怕的。
京郊最近的一處懸崖還在很遠的地方,那牛乳茶裡放的東西也不是什麼毒藥,不過是會讓她昏迷一陣。
想來那背後之人應該不想這麼早就要了她的命。
梁崇月沿路留下記號,做了兩手準備。
赤嶸肯定不會乖乖留府上等她消息的,她對赤嶸也不多加約束。
梁崇月坐在馬車上也沒閒著,一邊往馬車外麵沿路灑下記號,一邊翻看著麵板上的資料。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馬車有了要減速的意思,梁崇月也停下了繼續往外麵灑東西的動作,收了麵板,專心裝睡。
能感受到有人掀開了簾子朝著裡麵看了一眼,像是確定她喝了牛乳茶,昏迷之後,還咂吧了兩下嘴巴,才把簾子放下。
沒有聽到那人離開的聲音,梁崇月還保持著睡著的姿勢,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馬車的簾子再次被掀開。
一連五次,最後兩次的時候,梁崇月都能感覺到那個車夫有些急切了,掀開簾子的動作有些粗暴,發出的聲音比前麵三次都要大。
直到等到馬車再次動起來了,梁崇月也沒等到第六次掀開簾子的聲音,梁崇月這才緩緩睜眼,冷靜的掀開簾子的一角查看外麵的情況。
周圍還是樹林,看來他們還在京郊,不過瞧著這片林子好像比之前的要稀疏了些,看來前麵有村莊。
梁崇月不動聲色的把簾子放下,繼續沿路留下線索。
等到聽到遠處有人交談的聲音,梁崇月這才把做記號的東西收起來,重新閉上眼睛,開始新一輪的裝睡。
馬車沒走多遠,交談的聲音就越發清楚,不過他們說的話,梁崇月倒是一句也沒聽懂。
梁崇月的眉頭微微皺起,大夏早就統一了語言,就算是住在京郊的口音也不該這樣重才對。
除非這些人根本不是大夏人。
梁崇月冒險掀開簾子隻露出一雙眼睛看了一眼,外麵交談的兩個男人身材粗獷,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像是好欺負的樣子。
那兩個人一看就是朝著馬車的方向走來的,還在朝著車夫打招呼。
梁崇月把簾子放下,在有限的時間裡,把手槍的子彈裝好後,把手腕上綁著的弓弩取了下來,收好,放進了背包裡,還包括她鞋子裡藏著的匕首。
等梁崇月忙完這一切,馬車也停了下來,梁崇月已經聞到了男人身上的酸臭味,這天這麼熱,不知道是多久沒洗澡了,能這麼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