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說的每一句話都建立在她已經完全掌握了北境和大越情況的前提下。
“若是北境大軍確實還未趕到大越,我們何不將它困死在半路,大越敢與北境勾結,也該讓他們嘗嘗背叛的代價。”
向華焱和向華廷四目相對,兩人相互扶持支撐著在這荒涼的地方接下父親打下的家業,這些年不斷壯大,彼此之間最是了解。
梁崇月知道兩位舅舅對視間在她看不懂的眼神裡就已經決定了很多事情,她不急,打仗是慢不下來的事情,總有人在背後推著走。
她很快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此事可行,但太過危險,崇月你留下,舅舅會派人前去查探清楚。”
有大舅舅這句話梁崇月就放心了,軍中有專門偵查的士兵,也省得她跑一趟。
梁崇月站在沙盤前沉默片刻後,用紅繩圈出一個位置來。
“這裡,最多再往外多十裡,若是還沒瞧見有軍隊駐紮,就可直接回來了。”
哪怕已經提前知道了北境的軍隊還沒到,梁崇月還是仔細謹慎的定下了一個大致的位置來。
北境的大軍不可能直接進大越的城池裡,最有可能的駐地就是這一片區域。
向華廷將崇月畫下的位置仔細考量了一番,默默點了點頭。
“舅舅現在就讓他們出發,明早就能回來了。”
聽到舅舅的承諾,梁崇月見大舅舅一直不發一言,像是有話要和二舅舅單聊的樣子,梁崇月找了個機會就出了主帥營帳,把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華廷,崇月瞧著不止想讓狼瓦贏下這一戰啊。”
向華焱打開手邊的馬奶酒灌了一口,聞到熟悉的酒味,向華廷起身將崇月沒吃完的小餅端到了兄長麵前。
“崇月特意給你留的下酒菜。”
瞧著滿滿一盤子的小餅被崇月吃的還剩一小盤,向華焱伸手拿起一塊送到嘴裡,隨意嚼了兩下就咽了下去,蓋一蓋喉嚨間的苦澀。
向華廷是軍師,在戰場上要時刻保持清醒,所以他在駐地裡絕不飲酒。
向華焱和向華廷對視一眼,後麵沒說完的話,順著酒水又回到了肚子裡。
向華焱也隻喝了兩口,就蓋上了蓋子,雙手背在身後,開始仔細打量起崇月畫的這幾條路線。
“華廷啊,父親總說你是那個天生的謀士,我怎麼瞧著崇月小小年紀就比你還要厲害了,你也來瞧瞧,和崇月學習學習。”
向華廷剛將喝剩下的馬奶酒放好,走到沙盤旁,看著兄長手指在崇月用紅線走過的地方又走了一遍。
這幾條線也在他的腦子裡走了一遍。
“崇月是被陛下親自教導長大的,我自當不如崇月才是。”
梁崇月回到自己營帳之後,也沒閒著,不用她出去偵查敵情,她還有一大堆的書還沒看完。
天色暗下來之後,營帳裡的光線也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