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一路策馬趕回京城,等到京城城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天了。
馬兒剛停下,城門就從裡麵打開,梁崇月原本還以為是守城的士兵要開城門檢查,城門打開的那一刻,走在最前麵的卻是兩鬢斑白的外祖父。
今晚的月色還不錯,京城也落雪了,月色灑在白茫茫的地上,夜晚也不那麼黑了。
外祖父今日沒有盔甲護身,兩鬢斑白,一眼便可看出眉眼間的疲態。
梁崇月在看見外祖父的第一眼就想翻身下馬,但下半身因為趕路,已經凍僵了,下馬時險些跌落在地,好在被外祖父及時趕到扶起。
“祖父。”
梁崇月站定後,抬眼看到外祖父眼下的烏青,一隻手還搭在向靖川的屍體上,梁崇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沒事了,沒事了,祖父都知道了,崇月一路辛苦了。”
聽到外祖父安慰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吹了一路的冷風,梁崇月鼻尖一酸,眼眶一紅,險些落下淚來。
人總是在遇到至親之人的時候,無意識的就將自己身上的偽裝卸下,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麵。
梁崇月借著轉頭的動作,快速的擦了擦眼角落下的淚,幫著外祖父一起將向靖川的屍體從馬背上抬下來。
這天冷的屍體已經快要僵硬了,好在有那枚金丹護著,將屍體放平後,過不了多久,屍體就會平躺下來。
向靖川的屍體被放到了馬車上,梁崇月本想直接騎馬回宮,卻被外祖父伸手攔了下來。
“陛下已經知曉,便也不差這一晚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進宮,你母後和祖母她們一切都好。”
外祖父出言相勸的時候,梁崇月的褲腳被係統死死咬住,係統跟著她一路疾行回來,她每到一個地方,還會換一匹馬,係統隻有四條腿,跟著她跑了小一個月,也是辛苦了。
“崇月明白,祖父放心,崇月定快快讓祖母和幾位舅母歸家。”
向勁鬆看著這四個月在邊關受苦的崇月,千言萬語都堵在嗓子下,最後隻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陛下雖沒有過多的責怪你母後和向家,但畢竟是欺君之罪,你明日回宮,避免不了責罰一場,好好受著,忍過去,此事就過去了。”
聽出外祖父語氣裡的擔憂,梁崇月笑著勸慰著
“祖父放心,父皇他舍不得嚴罰我的,我就先回去了,祖父照顧好表哥。”
梁崇月說罷,看了眼封閉的馬車,翻身上馬,駕馬先行一步。
梁崇月回到自己的公主府的時候,不用她叩門,係統站在門口叫一聲,沒一會兒大門就從裡麵打開了,站在第一個的還是井隨泱。
梁崇月已經累極,翻身下馬,立馬就有軟轎迎了上來,馬兒被牽走,梁崇月坐上軟轎的時候,整個人癱軟在轎子上
“派人去將雲苓接過來,準備熱水,本公主要沐浴更衣。”
說完,梁崇月瞥了一眼一旁毛發雜亂的係統
“給小狗也好好洗洗澡,這一路它也受苦了。”
係統被帶走,梁崇月剛到長生天,就進了水房,水房裡彌漫的熱氣裡麵還帶著淡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