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羊肉新鮮,沒有膻味,還微微帶著點甜,要不是現在時機不對,梁崇月真想好好吃頓飯。
放下筷子,梁崇月抬眸看向對麵鬨哄哄的一片,目光直直的盯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小孩身上。
“章兒,章兒,來人啊,太醫呢,我的兒子吐血了啊。”
胡膾高喊了這一聲,梁崇月注意到渣爹的臉上帶著幾分不悅,隱藏的很好,但他們從前日日相處,還有什麼能逃得過她的眼睛。
“來人,去請太醫。”
渣爹發話了,圍做一團的人才有了動作。
瞧著胡膾緊張的,直接將兒子抱起,就往後殿衝,若不是小李子眼疾手快領了路,這副沒規矩的樣子怕是要衝撞了貴人的。
見胡膾慌亂的連殿前的規矩都顧不上了,梁崇月默默端起那杯有毒的牛乳茶,看著從太和殿門外衝進來的太醫,花白的胡子上還夾著未化開的雪花,急的慌亂的一腦門子的汗。
梁崇月手中把玩著手上茶盞,杯中的牛乳已經不熱了,熱氣也沒了,按照銀針變黑的速度來看,估計那小孩也快沒氣了。
“陛下,那孩子是臣妾母家侄兒,臣妾去後麵看看那孩子情況,邊關大捷,瓊華大婚,今日宮宴應該熱熱鬨鬨才是。”
梁崇月還在等著渣爹和母後接下來的安排,身後的位置傳來了一聲矯揉造作的聲音,聽得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梁崇月側目回頭看去,一位長相可人的嬪妃施施然的起身,臉上倒是沒看見擔憂之色,朝向渣爹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笑出了八顆大牙。
梁崇月從前在宮裡待著的時候,渣爹後宮裡的嬪妃她都認不齊全,更不必說她一走四個月,渣爹添人的速度也不慢,這位嬪妃她實在看的眼生。
向華月這段時間一直擔憂崇月,陛下前兩個月新添了幾位新人,隻在第一次侍寢的時候仔細看過一回。
平日裡請安她們都站不到前麵來,向華月在腦中思索了片刻這位忽然起身的嬪妃所坐的位置和名錄上的身份名字。
確認無誤後,向華月正要開口準許,剛抬起來的手就被陛下的手給按住了。
“後殿有太醫,你又沒學過醫術,你去能做什麼?”
一句話隔空將剛起身的嬪妃又按了回去,梁崇月目送著這位嬪妃起來又坐下,心中忽然多了一份猜想。
“呼叫小狗,去查一查是何人給本公主下毒。”
係統知道今晚宮宴,正準備溜達到禦膳房看看仗著宿主的麵子,那些懂事的小太監們會不會孝敬給它什麼。
結果剛被禦膳房的小太監用一根棒骨請了出來,就收到了宿主的任務,在聽到下毒兩個字的時候,係統驚的連嘴裡的棒骨都掉了。
“宿主你沒事吧?”
最近各種毒藥出現的太多了,百毒不侵丸也抵擋不了全部,係統聽到和毒藥有關聯的事情都有點應激反應了。
“我沒事,這件事應該不難查,速度快點,晚了就錯過逮人的最佳時機了。”
係統見宿主這樣說,一刻也不敢耽誤,就開始搜索起來。
那位起身的嬪妃被渣爹訓斥之後,剛才的鬨劇好像已經被在場眾人忘記,就連後殿傳來的呼喊聲,此時都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