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送來的人倒是沒叫梁崇月失望,就連那個眼看著就快要死了的老頭都被江鬱救了回來。
不過江鬱救人的方式與旁的苗疆後人大有不同,旁人都是將可以引出蠱蟲的草藥放置囚犯口中,慢慢將其引出。
唯有江鬱上來就拿出一條足有梁崇月小指粗的小蛇,逼迫半邊身體都已經進到鬼門關的老頭整個吞下去。
隨後就開始在老頭的胳膊上劃口子,漆黑的血順著一道道傷口流下,直到血液漸漸正常,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蠱蟲被身後緊追不舍的小蛇逼著從劃開的口子裡鑽了出來。
屋子裡這些都是犯了罪的官員,這些年養尊處優的,身體不算差,老頭的臉色也漸漸恢複了正常。
“殿下,草民已經成功取出蠱蟲。”
江鬱放出來的那條小蛇主動鑽回了琉璃盞中,被趕出來的蠱蟲竟然乖巧的躺在江鬱的手心裡,就連最嚇人的尖牙都收了起來。
梁崇月讚賞的看了他一眼,手段雖然狠辣,但卻是最快取出蠱蟲的人,梁崇月的視線朝著江鬱身後的老頭身上看了一眼,雖然緩過來了,但仍能看出命不久矣之相,若是換了旁人來,不見得能有這個膽量。
“你很不錯,本公主很欣賞你。”
梁崇月笑著誇了江鬱一句,哪怕這屋子裡的光線有限,梁崇月明媚如驕陽的笑容還是一樣的難以忽視。
江鬱被這抹笑驚豔,麵上的虛弱也忘記裝了,輕咳一聲,故作不在意的轉過頭去,不再看梁崇月。
梁崇月兩世為人,見慣了男人的這副麵孔,目光開始在剩下幾人身上掃視。
速度沒有江鬱快,也夠用了,梁崇月讓井隨泱將那八隻被取出的蠱蟲收回盒子裡。
等井隨泱將盒子收好,放回她身邊後,梁崇月起身,一隻手叩在盒子上,借著寬袖遮掩,將手下的盒子換了一個。
裝著八個蠱蟲的盒子被她收回了背包裡。
“諸位今日辛苦,先好好歇息吧,近日就不要出門了,有什麼需要的,同本公主的人說,他們都會為你們備好。”
梁崇月說完,平安從外麵走了進來,朝著這些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些人都還算懂規矩,沒有一個人反抗,一個接著一個收拾好藥箱,跟著平安回到了原先的屋子裡。
江鬱走在最後麵,在邁出門檻的時候,轉過頭來,同梁崇月對視一眼,下一秒,視線就被井隨泱擋住。
梁崇月不關心男人之間的這種小事,也沒有出聲製止井隨泱,等到井隨泱主動讓開視線後,屋門處已經沒人了。
梁崇月的視線在屋裡子縮在在一起的囚犯身上掃過,一眼過去都是熟人,都是那日跪在養心殿外逼著她遠嫁和親的,沒想到渣爹的速度這麼快,她還沒“遠嫁和親”,這些人就已經被擼了烏紗帽,成了階下囚。
“大家都是熟人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應當有數。”
梁崇月放出去的蠱蟲傷了這些人的喉嚨,現在一個個都說不了話了,隻能不住的流淚點頭,被淚水糊住的眼睛裡滿是後悔,但已經晚了。
有些事情一旦做下,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梁崇月拿上空無一物的盒子,出屋子前,朝著井隨泱做了一個處理的手勢。
隻有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梁崇月再也不會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