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過後,梁崇月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熟了,第二日睜眼醒來,剛洗漱好,就看見齊德元候在一樓,見她下樓,立馬殷切的迎了上來。
“奴才參見太女殿下,陛下有旨意,召太女殿下入宮。”
梁崇月早膳都還沒來得及吃,就坐上了進宮的馬車,剛到養心殿正好趕上渣爹下朝,朝服還未換。
見渣爹朝自己招手,梁崇月快走幾步上前,剛請完安就被渣爹抓住手臂拉入養心殿內。
“父皇,這是有什麼急事嗎?”
梁崇月跟在渣爹身後,不明白渣爹這是在急什麼,直到進入內殿,瞧見渣爹書案上高高摞起的奏折,瞧這量,少說也是三天沒批了。
跟著渣爹走到書案前,被渣爹抓著的手臂一鬆,梁崇月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梁崇月假裝看不到那高高摞起,已經快碰到她鼻尖的奏折,避開渣爹壞笑的目光,想找個借口在渣爹開口之前離開這裡,下一秒,渣爹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
“崇月還記得幼時父皇抱著你坐在書案前批閱奏折的時候嗎?”
梁崇月麵上掛著得體的笑,朝著渣爹搖了搖頭。
崇月是梁湛親手養大的孩子,崇月的小心思根本瞞不過他,見她這樣,梁湛就知道她想起來了。
“記得就好,父皇已經冊封你為皇太女了,父皇年事已高,有些事情到底力不從心,大夏終究是你的,你要學著撐起來,就先從批閱奏折開始吧。”
梁崇月的肚子比她本人先發出抗議的聲音,梁湛的目光聞聲落在崇月肚子上,轉頭對著齊德元道
“去給崇月準備些糕點和牛乳茶來。”
齊德元應聲離開,整個養心殿內殿隻有他們父女二人在此,梁崇月知道從今往後,這奏折都是她的了。
想拒絕都不可能。
不過梁崇月抬眸,細細的瞧著渣爹,眼角雖然添了幾分歲月沉澱的威嚴,可肌膚依舊緊致,雙眸明亮有神,不見多少衰老之態,一頭烏發更是不見斑駁銀絲。
哪裡有他說的年事已高,力不從心,分明就是想要躲懶,不願意去麵對那時常將他氣病的奏折。
對此,梁崇月什麼也說不了,隻能默默點頭應下。
見狀,梁湛的心情都好多了
“朕已經下旨讓人打掃東宮了,不日崇月便可搬回宮中居住,這樣往後每日上朝也方便些。”
梁崇月在看見那堆奏折的時候,心裡已經多少有數了,這些都是她從前心中所求的,如今心願達成,豈有躲懶退縮的。
“是,兒臣明白,多謝父皇。”
梁湛最後又看了眼崇月身後摞起的奏折,下巴微抬,雙眼眯起,長歎一聲,笑著朝崇月道
“朕去陪你母後用早膳,處理完這些,崇月也去看看你母後,你出征之後,她每日都很想你。”
說罷,梁湛抬腿就朝著外麵走去,獨留梁崇月站在原地,目送渣爹的離開。
齊德元的速度很快,一切像是早就準備好的一般,將糕點和牛乳茶放下後,就出去追趕渣爹的步伐了。
梁崇月無奈輕歎一聲,行至書案前,先拿起糕點墊了墊肚子,一杯牛乳茶下肚,感覺胃裡好多了。
梁崇月才抬頭正式打量起來那堆成一座小山的奏折,空氣中是淡淡的龍涎香,初秋早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那層層疊疊的折子上,泛起一抹刺目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