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有些乏力的癱在貴妃榻上,拿著冊子的手臂自然垂下,望著房梁,聽暗一彙報這幾日京中發生的事情。
自從渣爹把暗一給了她之後,連著四方台一同交到了她手上,現在京城裡的一切大小事情,不必係統去調查,暗一每日都會來向她彙報。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暗一就已經接管了她府上的大小事務,儼然已經從暗衛轉型成管事了。
看久了那張鬼臉麵具,梁崇月也已經習慣了,最近事多,對於麵具之下的那張臉,也漸漸沒什麼興趣了。
“殿下,這是大婚那日,府上的安排,您過目。”
梁崇月連頭都沒抬,伸手接過暗一遞過來的冊子,從頭到尾大致的翻看了一遍。
暗一做事細致妥帖,畢竟是渣爹嚴選,梁崇月還是放心的。
“就按照這個辦吧。”
梁崇月前段時間剛以側君在東宮不便的理由拒絕了大婚之後入住東宮的事情。
住在宮裡,到底不方便,不如她的公主府來的自由。
不過渣爹還是命人將東宮給收拾出來了,方便她以後隨時住在宮裡。
梁崇月想起今早係統向她吐槽李彧安在外瘋狂為自己添妝的事情。
就連京中百姓都知道了,茶館裡還有改編的說書。
算算他買的那些物件,怕是已經將前半輩子賺到的所有錢和他父親為他留下的家產全都充入嫁妝單子裡去了。
“將兩位側君的院子裡多建幾間庫房,免得往後嫁妝放不下。”
梁崇月的公主府占了整個曲安官道的一半,其中精美華貴的院子就有十幾個,不過李彧安和赫言庭的院子卻不在長生天的周圍。
她喜歡清靜,後宅還是不要太靠近長生天好。
梁崇月吩咐完就揮手讓暗一退下,渣爹交給他的任務還有大半沒有解決,婚期將近,她還有一堆事情壓著要解決掉。
好在大舅舅傳回的信件中,北境的發展已經步入正軌,有兩位舅舅坐鎮北境,她也省了不少事。
梁崇月將手上拿著的冊子隨意的扔到了書案上,正準備坐直身體,開始繼續今日的忙碌。
剛坐直身體,就看見暗一一襲黑衣黑袍,像是一堵牆一樣的站在那裡,腳步都未曾移動半分。
暗一武力高強,從前走路的時候就沒什麼聲音,梁崇月還以為他已經走了。
“你還站在這裡作甚?還有什麼事情要同本宮說?”
梁崇月對上暗一那雙深邃暗含不甘的雙眸,一連兩個月的相處,梁崇月不是不知暗一心思,還以為他能憋一輩子,這是憋不住了?
梁崇月還未曾窺見過四方台一處掌令大人麵具之下是怎樣一張好麵孔,正好月事剛走,她也忙的一個月未嘗過葷了。
暗一緩緩邁開腳步,卻並未退下,反而向前一步,修長手指輕輕撫上領口,解開了係著黑袍的扣子。
此時外頭陽光正好,透過半開的窗戶照進來,細碎的光正好落在剛滑落在地的黑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