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後,梁崇月還被渣爹留在養心殿裡,聊了一會兒關於今年科舉的事宜。
從養心殿出來後,外男不便進後宮,梁崇月帶著李彧安直接回府了,到了太女府,用過早膳後,就帶了李彧安去了她為了這次科舉特意在京郊準備的莊子上。
下了馬車,李彧安就看出了守在外麵的家丁衣袖和腳踝處都藏了匕首。
“殿下這是?”
京郊有一半的莊子都是殿下的,今日殿下帶他來此,這也一定是殿下的手筆。
“進去你就知道了。”
不是梁崇月特意賣關子,而是有些事情不好在外頭說。
馬車進不了這座莊子,梁崇月帶著李彧安走了進去。
李彧安跟在殿下身邊,瞧著周圍守衛森嚴,連一個莊戶人家都沒有,不像是個正常莊子該有的樣子,瞧這樣子,比得上刑部大牢還要嚴謹了。
“召集所有監考的考官到院子裡等本宮。”
聽到考官二字,李彧安開始有些印象了,他曾經問過殿下,考官的人選定哪些人,殿下說她已經有所安排了,他便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現在想來,殿下當日所說的安排,應該就在這座莊子裡。
李彧安乖巧的跟在殿下身後,進入一間從外頭看很大的院子,進到裡麵,李彧安才算是開了眼了。
一進去就是春闈時考生們住的那種號舍一眼望不到頭,就建在牆根上。
“這一排是監考的考官們出題的地方,每人出一套題,再由本宮和父皇定下最後的那張卷紙上的題目。”
雖然來這裡的次數不多,但圖紙是梁崇月自己設計的,無需旁人引路,她自己都能找到位置。
“今年所有監考的考官已經在這裡住了有一個月了,他們還需再住上一個月,直到科考開始的那天,由本宮的軍隊護送他們到考場,期間誰若是離開這裡,或者行性不定,往後九族之中再不準任何人參加科舉。”
梁崇月見識過沒料理過之前朝堂上那批老臣的思想和腦子,她看過他們寫的那些東西就能知道他們之中有多少人當年科舉的時候做過假,亦或者是頂替的旁人的名字上的位。
大喜的未來不隻是她梁崇月的,更是天下百姓的。
昏官在朝為官,一層一層剝削,再有骨氣的人都有軟肋,被打壓怕了,避免不了的隻能選擇與光同塵,為自己和家人尋一條可以喘口氣的活路。
見李彧安久久不出聲,監考的考官也還未過來,梁崇月現在無事,坐在茶桌旁,待雲苓上了茶後,抬眸看向他
“怎麼不說話?”
被殿下忽然一問,李彧安思緒回籠,從往事中抽離出來
“沒什麼,不過是想到了一位比我還要厲害,運氣卻不如我的故人。”
說話間,從前種種出現眼前,那也是李彧安第一次知道,明明父親已經身居高位,他在麵對不公時候,卻什麼也做不了,權利之上是更大的權利。
梁崇月注意到李彧安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攥緊,像是想到了什麼。
“世間多不公,心底自持平,做到者甚少。”
梁崇月猜到李彧安想起了什麼,說話間,剛才的守衛已經帶著人走進來了。
“好了,人來了,隨本宮來瞧瞧這些正義之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