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脫的無人區雪峰山脈裡,大雪飄零了多久,無邪他們已經不知道了。
在他們脫離危險之後,幼安除一開始醒過來一次,放出火蠱取暖,再給了一瓶防火蠱毒的解藥給他們服下,就再也沒有醒來過。
小哥一直抱著幼安沒有鬆手過,偶爾幼安做了噩夢,他還會安撫。
無邪看著這樣的小哥,覺得有幾分陌生,這樣帶著感情的小哥,他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小哥向來都是沉默寡言,淡然出塵,不喜歡表示自己感情的人。像一個紅塵外的人,就如同他自己說的:我是一個沒有過去跟未來的人,如果在這個世界消失,沒有人會發現。
小爺的存在,讓小哥有了過去也有了未來,他從神台上走了下來,成了一個真正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就像喇嘛廟的那座哭泣的雕像,有了心。(目前無邪他們還不知道幼安的名字)
而小哥對於小爺來說,是特殊的,是救贖。是深陷地獄中的小爺,那一縷陽光,給他照亮前行的路。
看著這樣的小哥,無邪心裡很高興。
被困在這裡的日子顯得十分無聊,胖子拿了盒撲克牌出來玩。
這驚愣了其他人,這真有胖子的,來冒險身上還帶這玩意兒。
“真有你的胖子,下鬥你還帶這玩意兒?”張海客驚呆了。生在張家,做事向來有規矩,哪做過這樣的事?帶撲克牌下鬥,也沒幾個人會做的事吧?
“這不是怕困雪山中無聊嘛!”胖子道。
“所以我們現在困這裡了。”黑瞎子有些陰陽怪氣地笑了笑。
無邪有些無奈,“所以現在雪不停,是你這烏鴉嘴?”
“呸!關老子什麼事?這個老天不給麵子,跟我們過不去。”胖子怒道。
無邪立即道歉,“是是是,那我們玩什麼?”
“鬥地主?”
“就一副牌,而且鬥地主五個人怎麼打。”花兒爺問道。
“兩副。”胖子又掏了一副出來,拍在了地上。
眾人望著地上的兩副新牌,一時間沉默了。為什麼以前他們下鬥不會帶這玩意兒?
……
幾個人就這樣靠著兩副牌開始了無聲鬥地主,(主要怕吵到沉睡的小爺)賭注嘛!就是畫花臉。
幾天下來,有輸有贏的,個個臉上畫得看不清原來的麵容了,看得小哥悄悄扭過頭,不想去看他們現在的樣子,辣眼睛。
這天,黑瞎子跟張海客趁著雪終於停了,出去打了個麅子回來,讓胖子處理了烤肉。
多日來靠啃乾糧過日子的他們,嘴巴都淡完了,饞得肚子都叫了,個個流口水地圍在了無煙爐旁邊等吃的。
“你說,這些火蠱幾天了,也沒見進食,它們吃什麼?”無邪肩膀碰了碰胖子,抬頭望著洞頂那群無聲的火紅色問道。
“跟小金它們一樣,吃肉?”胖子想了想。
張海客也看了下上麵的火蠱,“多日不進食,這些蠱蟲可真奇妙,竟然也不動。”
“有沒有可能,它們吃人肉?”幽幽的聲音傳入這幾個人的耳邊,不由打了個冷顫。
低頭剛巧看見黑瞎子正嬉笑著,無邪就怒了。“死瞎子,乾嘛發出這種聲音嚇人。”
“嗯?”黑瞎子正跟花兒爺聊天,被無邪這一懟,轉頭有些不解看著無邪,黑爺咋滴了?
“小爺,你醒了?”張海客放下手中的肉串,跑到小哥身邊,驚喜地望著他。
“幼安。”小哥道。
無邪幾個看著幼安醒過來,正歡喜著要問幼安怎麼樣了,突然聽到小哥那一聲,有些一怔。
“啞巴,你能記住小崽子名字了?”黑瞎子有些不可思議,從與幼安重逢,他跟啞巴張的腦海裡就像遮住了一片霧,想不起來他的名字,像是被什麼乾擾一般。
“什麼意思?”花兒爺有些不解,之前想給小爺上戶口,這倆人支支吾吾的,感情是想不起叫什麼?
小哥經常失憶情有可原,黑瞎子沒這毛病呀?
“幼安,這名字好聽,小哥起的?”無邪一臉開心。
“小安安,聽著可愛!”胖子也滿意地點頭。
“小哥,幼安名字是怎麼回事?”無邪問道。
小哥低頭不說話,幼安剛醒,腦海裡有些空白混亂,從小哥懷裡爬了起來,“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