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汪藏海的話音落下,大平台與祭壇之間,驀地浮現出一塊塊巨石。
幼安看了眼這懸橋,毫不遲疑地踏著這些石頭,穩穩地向下麵的那個祭壇走去。
祭壇,那可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了!隻是不知道,誰能成為這一次的勝利者,從這個祭壇上走向外麵陽光明媚的世界呢。
當幼安走到祭壇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又夾著禁婆骨香味,他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他掃視了一眼祭壇地麵的刻槽紋路,這些紋路繁密複雜,刻槽深深淺淺,在微弱的光源下,透露著詭異的血色溶液。
幼安回想了一下進入汪家基地後遇到的汪家人數量,不過才數十人,這與一個發展了數百年的家族人數極不相稱。
如今看來,那些不見蹤影的人,都被放乾了鮮血,成為了祭壇開啟所需的祭品。
不過,以這些汪家人被洗腦的程度,或許會為此感到榮幸吧。
“你不怕?”汪藏海有些詫異地看著幼安如此平靜地走下來,仿佛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平台。
“為什麼要怕?你的目的是我,而我的目的是你,誰勝誰負,就看誰更技高一籌。”幼安的話語平淡如水,仿佛在談論著家長裡短。
他走到汪藏海的對麵的坐墊,一屁股坐了下來,低頭看了看那張矮桌麵上的茶水。
幼安聳了聳鼻子,這味道似曾相識,仿佛在哪裡嗅到過。
“嘗嘗,這是極品君山銀針。”汪藏海伸出乾枯如樹皮的手,示意了一下幼安眼前的那杯熱茶。
幼安微微挑起了眉毛,雙腿盤坐起來。他心中暗忖,難怪這味道如此熟悉,原來是此茶!
“你喝茶,竟還有味覺?”幼安好奇地如看怪物般,死死盯著汪藏海那如乾屍般的身軀。
汪藏海乾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隻是他這副乾屍模樣的臉上,露出笑容,顯得格外詭異。
“你很特彆,數百年來,無數人曾站到過我的麵前,他們的心思,我無需揣測便能知曉,唯獨你,我竟看不透你的想法。”
“哦!可能是你活太久了,眼睛出問題了。”幼安輕描淡寫地回答。
“若你不是我想要的身軀,也許我會很喜歡你這個小朋友。”
“可我討厭醜陋的人,我們做不成朋友。”幼安的手指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麵上的茶杯。
“你是如何忍受自己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還隻能藏身於這暗無天日的地宮裡,整日與一群又臭又醜的怪物為伍。”
汪藏海看了一眼隱藏在黑暗中,數不清的禁婆跟海猴子,這些都是他數百年來,曆次長生計劃失敗後,留下來的“得意之作”。
“它們的樣貌雖不討喜,但你的蠱群也半斤八兩,不是嗎?你我本就是同類人。”
幼安滿臉不屑地看著汪藏海,“我跟你永遠都不可能是同類人。”
“哈哈哈!”汪藏海張狂地大笑道:“雖不是同類人,但很快,你我便會成為同一個人了!”
說著,汪藏海起身走到了祭壇上的一個燈柱旁,隻見他輕輕一碰上麵的燈盞,瞬間,這燈便亮了起來。
緊接著,下麵的大坑裡,無數的火盞如繁星般瞬間亮起,將整個巨坑照得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