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強心裡覺得好笑,正要反駁對方,突然他眼前閃過羅潔英的笑臉,他頓時全身一震:難道是她?對啊,組織部來人考察的時候,當晚她就打來電話詢問被考察人的情況,他當時推薦了黃鶯;昨天上午組織部剛剛過來宣布人事任命,她夜裡又打來電話,了解人事調整後的反響。如果不是她暗中幫忙,她堂堂一縣之長,怎麼可能關心鄉鎮副職的人事安排?更何況她還不認識她們。
想到羅潔英默默地幫了他這麼多忙,何強內心裡十分感動。他不想讓黃鶯知道羅潔英的事,就假裝無可奈何地承認說:“你的事之前我隻是跟市裡的一個朋友聊過,他當時答應幫我跟組織部的人打個招呼,後來我沒有接到他的電話,還以為他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你這麼一說,很有可能是我朋友大忙。”
黃鶯聽了激動地說:“那就拜托你幫我確認一下,如果真是你朋友幫的忙,我一定要過去當麵表示感謝。”
何強搖了搖頭,說:“這個我可以幫你確認一下,至於感謝就不必了。”
黃鶯不甘心地問:“你能告訴我這個朋友是在哪個部門工作,姓什名誰嗎?”
何強笑了笑,說:“抱歉,這個不能告訴你。因為他不想麻煩。”
黃鶯聽了一愣,她想不通這世上怎麼還會有幫忙不想被幫人知道的事。可當她回過來一想,麵前的何強不就是這樣的人嗎?如果不是自己逼得緊了,他肯定不會承認幫忙的事。想到這裡,她對他心裡除了感激還有崇拜,他的形象刹那間在她的麵前變得極其高大。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激之情,隻好反複地說:“太感謝你了,我一定要報答你。”
何強勸走了黃鶯之後,內心還難以平靜,便決定出去走一走。他很想給羅潔英打電話,確認是不是她給組織部打了招呼,可是猶豫再三,覺得還是不妥。雖然她對他很客氣,允許私下裡姐弟相稱,可是她畢竟是大領導,他不敢在她麵前太隨便。
何強走到樓梯口,迎麵遇到了姚繼娟,她把他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就跟他訴起了苦。
原來,鄉鎮紀委正常設委員三到五名,配一個書記,由鎮黨委副書記兼任;一個專職副書記,還有兩三名委員。可是洋心鎮紀委書記卻不是鎮黨委副書記兼任,沒有配副書記,也沒有專職委員,因此,姚繼娟目前等於是一個光杆司令,想要開展工作,隻能找黨政辦的人臨時幫忙,而紀委的工作有其特殊性,很多時候需要保密,而這個責任壓在臨時借用人員身上是不妥當、不嚴肅的。
何強進入洋心鎮工作也有近兩年時間,因為從不參與紀委的工作,因此都不清楚這個部門要想正常運轉,最起碼需要幾個人。他聽了姚繼娟的訴苦,馬上請她找出有關紀委工作的相關文件條例,然後兩人一起去找孫誌偉。
孫誌偉聽了姚繼娟的彙報後,解釋道:“以往崔操擔任鎮紀委書記時,如果涉及到一般乾部違法亂紀的案件時,大都是交給派出所處理,如果涉及到副科以上領導乾部的案件,則一律移交給縣紀委處理。獨立辦案的情況並不多,如果實在忙不過來,就請其他部門的人員幫忙。因此,紀委雖然隻有一人專職,倒也能正常運轉,而且很多時間還在配合中心工作。”
姚繼娟聽了這話,臉色一黑,冷冷地說:“我今天查了一下鎮紀委工作檔案,發現這幾年鎮紀委幾乎形同虛設。我看問題就出在崔操身上,他不但不能履行紀檢監察職責,而且還知法犯法,因此,我建議鎮黨委要加強對紀委工作的領導,要對紀委工作給予高度重視。”
何強接著說:“從另一個角度上講,查案辦案常常需要走村串鄉,僅靠姚書記一個女同誌是不方便的,而且全是一人辦案,既不符合規範,也容易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