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穎盯著對方的眼睛說:“你是店老板,就沒發現餘書記當晚有什麼反常嗎?”
“啊?”朱之行愣了一下,說:“沒有呀,他表現很正常的,跟大家有說有笑的。我敬酒,他都喝了,我心裡還讚他平易近人呢。”
鄭穎嗬嗬笑道:“如你所言,他這麼正常的人,夜裡會跳樓自殺嗎?”
“這個……這事難說,也許是一時想不開。”朱之行說:“我第二天聽說此事,嚇了一跳,開始還以為是彆人造謠。”
鄭穎搖了搖頭,問:“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在你這裡吃了什麼東西,半夜突然發作起來,最後失去理智,失足掉到樓下呢?”
朱之行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立即反駁道:“警官,這可不能瞎說。一桌菜,彆人吃了都沒出事,就他一人出事,你說給彆人聽,彆人會相信嗎?”
鄭穎冷冷地說:“這種案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朱之行不服氣地說:“那種情況畢竟是極其罕見的。而且,我們上桌的菜,食材都是常見的,沒有那些可能殘留毒素的河豚之類,你說的那種假設,根本不可能成立。”
鄭穎眼神如刀地盯著對方,緩緩地說:“可要是有人存心下毒呢?”
如果不是被手銬固定在椅子上,朱之行一定會激動得跳起來,他大聲說:“我說你這個美女警官,說話怎麼這樣惡毒呢?我一個開飯店的,最多偶爾敲詐點小錢,怎麼敢謀財害命?餘更新是什麼人?堂堂縣委書記唉,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害他。桌上還有那麼多領導,我怎麼敢當著他們的麵出手害人?就是我有這個膽量,我也不至於這麼愚蠢。再說了,這世上有什麼毒藥要過幾個小時才發作?還且還能讓中毒者選擇跳樓自殺?”
鄭穎聽了對方的話,覺得也有道理,可對方是唯一的線索,如果放棄了,那這個案子基本上就宣告結束了,這也太對不起何強的期望了。為此,鄭穎很不甘心。
“你彆忘了我可是刑警出身。什麼樣害人的藥沒有見識過?有的藥是當場見效,也有藥是過一段時間發作,這取決於劑量的大小。譬如,犯罪分子使用的性藥,還有一些迷藥都可以做到不當場發作,而是過一段時間……”
朱之行當場就有些懵了,說:“警官,你這裡想誣陷我啊。我可比嶽飛還冤呐。”
鄭穎譏諷道:“不要抓肉往自己臉上貼!就你還配跟嶽飛比?”她用力敲了一下桌子,說:“從現在開始,你可以什麼都不交待。現在已經有證據證明你參與了……到時彆怪我們定你一個謀殺罪,那可是要吃槍子的。”
朱之行雖然心裡咯噔了一下,但仍強作鎮定地說:“警官,既然我什麼都沒有做,你總不能硬是讓我承認有罪吧?那跟自殺有什麼區彆?”
鄭穎冷笑道:“你以為我閒著沒事,故意詐你玩是不是?我其實看你不是主謀,罪不該死,隻是想給你一次檢舉立功的機會,如果你自願放棄,那我也隻好隨你了。”
朱之行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問:“你想讓我檢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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