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人,本宮父親如今可安好?”
甄嬛坐在榻上看著剛來到碎玉軒的溫實初,眼含水霧,手揪著手帕,強裝著鎮定,開口。
溫實初低著頭一副要言語卻不知如何言語的模樣,支支吾吾。
這下甄嬛心裡更信在禦花園裡宮女太監討論的甄府出事的言論了,她心都涼了。
浣碧和流朱見之露出了幾分著急,“溫大人,你快說啊!甄府怎麼樣了?”
急得浣碧已經不顧及男女大防,上前推搡著溫實初的手臂。
溫實初連連後退,麵露難色,最後歎了一口氣,還是停停頓頓地將實情說了出來。
“甄伯父革職已經入獄,你母親和妹妹也都關在府裡,皇上已下達指令甄府上下流放寧古塔。”
流朱,浣碧流出眼流淚來,嘴裡說著,“不會的,這不可能。”
“溫大人,麻煩你告訴我,我父親是做了什麼惹怒了皇上,要被流放寧古塔的?”
甄嬛蓄著的淚水流了下來,身體不自覺晃了晃,強裝著鎮定,因為她要把事情搞清楚,要不然不明不白沒有理。
“因為皇上在甄府查獲了甄伯父收藏逆賊一黨的字畫,還有……,還有甄伯父幫逆賊一黨說話。”
溫實初見甄嬛執意要聽原因,而且見她沒事,既然已經說了甄府出事的事實,原由也就告訴她了!
甄嬛驟然站起嘴裡念叨著,“我要找皇上,我要見皇上,我父親是被冤枉的。”
走路磕絆,神情恍惚,胎兒似乎受到了甄嬛情緒的影響,驟然一痛。
甄嬛彎下了腰,“啊!”
流朱,浣碧,溫實初叫喚,“小主。”
浣碧,流朱立馬攙扶著她,溫實初更是不知如何自處,萬一甄嬛因為他說出了實情而導致流產,那他就是一個罪人了。
“浣碧,你留在這兒,流朱扶我去見皇上。”甄嬛緩了緩,朝外走去,還吩咐道。
溫實初不放心,也跟著去了,他就怕甄嬛出什麼事,他在場也好立馬查看。
甄嬛快速往養心殿走,步伐急促,扶著她的流朱和跟在一旁的溫實初也不免著急。
還好一路都沒有事,甄嬛他們都到了養心殿,通過蘇培盛稟報了皇上,皇上皺著眉頭,又到底是誰將消息傳入她耳裡的。
甄嬛麵色蒼白,連嘴唇都沒了血色,心神不寧地扶著門牆緩緩地走了進來,給皇上做了一個揖。
“你不好好養胎,跑這兒來做什麼?”
皇上因甄遠道之事還生著氣,如今見到他的女兒不想將氣撒到她身上,但也不想見她。
甄遠道是被瓜爾佳鄂敏揭發的罪行,但是皇上也同樣沒有升瓜爾佳鄂敏的官職,隻是給了一些打賞。
這其中的道理,皇上門兒清,被告者有罪,告人者也撇不了關係,正如告密的曹貴人一樣。
“皇上,臣妾為什麼會來,正如皇上見到的。”甄嬛眼裡有水霧,站在皇上批折子的桌前,開口道。
“朕就見你來了,並不知原因。”皇上低下頭不再看她,看著手裡的奏折。
“皇上不知臣妾要來的原因,就問了臣妾。
朝中皇上體察忠臣,自不會讓忠臣蒙受冤屈,兼聽者明,偏信則暗。
還請皇上查明臣妾父親的真相。”
甄嬛竭儘全力忍受著錐心之痛,平靜地和皇上說道。
“你是在教朕做事嗎?”
皇上倏然沉聲開口道,語氣冰冷,原本就不想見她,如今還得聽她“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