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你自己犯下的錯還要嫁禍到嘉貴人頭上,卻沒想到朱砂上沾染了你的氣味吧?”富察皇後厲聲質問。
“臣妾不曾碰過朱砂,這個粉妝盒,臣妾是從未見過。”嫻妃被質問,給出的,也是同樣的答複。
弘曆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若是在延禧宮找到或許他會懷疑一些,但是卻是在彆宮找到的,他抬起頭來看向進忠。
進忠會意開口,“回皇上,粉妝盒確實是在嘉貴人的啟祥宮找到的。”
素練抬起頭看向進忠,就怕進忠發現她偷梁換柱的事,從而揭發她。
“但是……”進忠突然轉口,素練驚恐。
進忠收斂了笑意,恭恭敬敬地回複,
“奴才之前聞的朱砂並沒有沉水香的氣味,這回有這個味道,隻能說明,問題出自素練姑姑身上了!”
素練臉色煞白,她賭輸了,她在賭進忠公公不會聞到朱砂裡麵的沉水香味。
但其實進忠的嗅覺異常敏銳,尤其是阿箬身上的香味,隔得老遠他都能清晰聞出。
那是一種能讓他浮想聯翩的體香,自第一次遇見、嗅到,便是後半生的魂牽夢縈。
嘉貴人表情呆滯,怎麼可能?明明做得天衣無縫,且她還找了替死鬼(慧貴妃)。
是誰?是誰要害她?到底是誰將朱砂放進她的啟祥宮內?
嘉貴人頓時雙眸無神,瑟縮著脖子,左顧右看,一副有人在暗處要害她的樣子。
富察皇後笑臉一僵,又迅速恢複。
整個富察氏需要她,她不能垮台,不能褪去皇後的寶座,唯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素練自己的行為,才能保全自身。
富察皇後先聲製人,洗脫自己的嫌疑,“素練,你怎麼可以做這等包庇的行為,你自己拿出來,還是搜身?”
素練一愣,她沒想到自己陪伴多年的皇後,會最先放棄她。
想想也是,為了更好揣度皇上的心思,連自己的心腹蓮心也送給太監王欽做對食,現在危難時刻,怎麼可能不棄她。
她垂下眼簾,從另一個袖口,將粉妝盒取了出來,“是奴婢的錯,不關皇後娘娘的事,皇後娘娘全然不知情,是奴婢為報答嘉貴人的恩情有意隱瞞,和皇後娘娘無關。”
皇後娘娘可以不仁,但她不可以無義,她家人的性命還握在富察氏手裡。
若是她死了,皇後娘娘也會念在服侍過她的情誼,照顧好她的家人。
嘉貴人“啊”的一聲從椅子上跌坐下來,她以為身後有人要害她,回頭看,見沒人,轉回頭時,才發現所有人都看著她。
她看見皇上眼神淩厲,冷冰冰的,她頓時心一顫被嚇清醒了,當即指著阿箬反駁,
“皇上,不是嬪妾,一定是有人要害嬪妾,是她,就是她,一定是她要害嬪妾,皇上,要替妾身做主。
妾身的母族那麼擁護大清,妾身怎麼可能會毒害皇上的子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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