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色大擺齊胸襦裙,裙擺有淡淡浮金點綴。
陳曉楚嘴角噙著喜悅笑容,蔥白的指尖撫上白色貼胸吊帶上麵繡著的雪蓮花樣,往下是配以青色束腰帶,輕盈飄逸。
她又抬手摸摸耳朵上戴著的鑲金清透水潤的翡翠水滴耳環,再往上是綰成靈蛇髻,綠雲繞繞間,一把淡青色玉篦插發間,偶有珠花點綴,以及靈動的珍珠流蘇。
她對自己的裝扮極為滿意,雖然看不到自己的容貌,但天山雪蓮是用那麼多的仙氣蘊養,她估計她此時的容貌差不到哪去。
她剛沒高興多久,手腳便不聽使喚,雙臂自動展開,雙腕被束縛在木板上,連雙腳也被束縛住。
她調動身體裡的靈氣,但她在相柳的腦海中,受他意識的約束,施展不開法術。
她才意識到,她犯了大忌!
在仙界闖入有靈識的族人,或是妖族腦海中,是多麼危險的事,更何況是沒有感受過溫暖的九頭妖獸相柳。
且她才發現魂體進入攻略對象腦海中的能力並不是來去自如的,而是來到受攻略對象管控的地帶,包括她自己也受其掌控。
陳曉楚在心底暗罵,番番101是有多不靠譜,瞧瞧她連自己身體的支配權也沒了。
她沒走神多久,警惕起來,觀察周圍環境,希望不要還沒化形就被相柳嘎了。
她腳踩的一片空曠空白之地,突然被冰封從遠處蔓延至腳尖,寒風拂麵,麵前偶有雪花飄落地麵。
朦朧視線中衣著如雪、白發如霜,銀色麵具下的相柳,每朝她走近一步,地麵就被凍結一寸。
陳曉楚非但不害怕,反而越發興奮,眼波流轉間,儘是迷人的光彩。
“你是誰?”
朱唇輕啟,聲音清透、空靈。
陳曉楚輕輕扇動長睫毛,似濯了春水的眼眸看向他,明亮而清澈的水眸,能泛起漣漪,很是旖旎,走近了他能看到,他也在她的雙眸中蕩漾,是會被吸入進去的可怕。
相柳念頭一動,殺機四起。
他本就是凶獸,何要理會她是誰。
隻要讓他感受到一絲生命的威脅,他便不可能讓她存在。
不等她回答,相柳的一隻手成了鉗,將她纖細白皙的脖子牢牢束縛在手下。
她的脖子很細很細,他一隻手便能牢牢掌握,手下的觸感細膩,手上傳來溫暖。
與他冰涼的手,溫度不同。
相柳神情一愣,麵上不顯,但心底產生排斥,是對手上感受到一絲溫暖的抵觸。
手漸漸用力,收緊。
掌握他人的生死權,讓他染紅了眼。
依如在鬥獸場,每每在垂死之際,迸發出生的欲念,反殺對手,灼紅了眼。
空氣漸漸變得稀薄,因缺氧陳曉楚的臉一點一點變得漲紅,然而她依然不怕,蘊含水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的眼。
她沒有一絲掙紮與恐懼,僅僅是慢慢釋放自身的香氣,是能平息相柳怒火的馨香。
治愈係天山雪蓮的馨香,帶著一絲初雪春融的雪鬆氣息,聞之便感萬物複蘇,內心歸於寧靜,又如初逢迎春,百鳥花香。
突然,相柳鬆開了手。
她一個弱女子,是對他構不成威脅的,她不是鬥獸場那些可惡的神族。
久違的空氣,一下子灌入體內,使陳曉楚呼吸急促,喉間溢出“咳,咳”聲。
“你叫什麼?是誰派你來的?”
相柳的嗓音,如淬了冰。
他能感受到,她亦是神族,但她與那些人不同,她的神情在麵對他時,沒有鄙夷、不屑,就和洪江將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