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汗不願再相親,薩仁娜就沒有再為此張羅,各自都心照不宣,也不願再提及。
日子一切照舊,那木汗依然送杜思珩上下學,唯一不同的是,杜思珩放學後,會用所有的時間教那木汗學漢語。
他的喉嚨在泉水的滋潤下逐漸好轉,在她引導下,完整、無礙說長句也順暢很多。
他的喉嚨漸漸痊愈,最高興的莫過於薩仁娜和伊德爾,他們一直有愧於他,如今看著他恢複正常,心裡的愧疚感就少了很多。
寒來暑往,四季更替,不知不覺杜思珩來到這世界兩年過去了,那絢爛的瞬間、美好的回憶,在時間長河中熠熠生輝。
薩仁娜打開小氈房簾,叫喚裡麵正在學習的兩人,“女兒,那木汗。”
“薩仁娜額吉額吉。”杜思珩和那木汗異口同聲。
杜思珩隻覺身旁人的聲音很好聽,他的喉嚨痊愈了,說話的嗓音非常純淨、明亮,充滿陽光的氣息,聽多少遍都不膩。
薩仁娜將手裡的一粉一青袍交到他們手上,“明日巴圖結婚,額吉也給你們做了新的古袍,明日你們穿新的古袍去吧,熱鬨、喜慶一些,女兒去試試?”
“嗯。”杜思珩笑著點點頭,跑到大氈房換衣裳。
她穿著粉色長古袍,回到小氈房,出現在他們麵前,她的細柳腰肢被腰帶束縛得不盈一握,長袍下擺繡有暗花觸腳踝。
雖然花紋不多,純粉色係將杜思珩襯得粉粉嫩嫩,本就是花季的年齡,越發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
薩仁娜直呼,“我的女兒,很好看。”
而那木汗看呆了,在薩仁娜叫喚了幾聲下,應和了一聲,他從懷裡掏出他早就準備送給杜思珩的抹額。
那木汗用杜思珩教他的漢語說道,“妹妹,這個抹額送給你的。”
杜思珩接過他手中抹額,是綠鬆石和紅瑪瑙串成的抹額,她微微有些詫異,這應該是他積攢很久換來的吧!
“既然是哥哥送我的,那哥哥,你幫我帶上吧!”
杜思珩將拿著抹額的手伸出遞回給他。
“嗯。”那木汗想著這個畫麵很久了。
在用他每日收集的羊毛氈換來抹額的時候,他每夜都在腦海裡演示幫妹妹親手戴上抹額的畫麵,他沒想到妹妹自己提出來了。
他接過抹額,替妹妹戴上,藍綠色綠鬆石與紅色紅瑪瑙綴在妹妹的額間,在煤油燈光下,襯得妹妹白皙的額更是透亮、晶瑩。
杜思珩微仰著頭看著那木汗,“哥哥,我好看嗎?”
她沒等他回答,又移開視線,看向薩仁娜額吉,“薩仁娜額吉,哥哥送的抹額戴我頭上好看嗎?”
“好看。”薩仁娜笑容可掬,她幾乎是女兒奴,就算杜思珩套個麻袋,也會說好看。
杜思珩聽到被薩仁娜誇讚,粲然一笑,又瞪了眼那木汗,嬌氣地問,“哥哥呢?”
那木汗神色認真,“妹妹是草原最美的女孩,不管戴什麼,穿什麼都很好看。”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說情話,但往往最直白的心裡話,最打動人心。
杜思珩仰著頭看著他彎眸一笑,在那木汗眼裡杜思珩整個人在燈光下像是會發光。
薩仁娜全程母姨笑,越看女兒和那木汗的互動,越是欣喜,感覺他們感情一如既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