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涼，天空摻著白雲呈炫藍色籠罩著整片山域。
月琉璃隨著元莫停步，也止住了腳步。
她看著元莫在一墳前跪下，被壓低的聲音，帶著幼獸般反哺的低語傳來，“阿爺，阿娘，我帶漂亮的未來新婦來看您們了。”
她微愣，漂亮的媚眼眨了眨眼。
她什麼時候成了元莫未來新婦了？
隨即也跪在墳前，將手裡的花束放在石碑下方，耳朵飄進元莫繾綣眷戀的情話，
“她真的很好，在我需要的時候，總能及時出現，溫柔體貼、善良大方，是上天賜予我的珍寶，遇見她讓我生活變得明亮。”
元莫說完，抬手覆上她放在膝蓋間的嫩手，明亮猶如夜空中爍星的眸子，含著萬般情愫看了她一眼，又轉回頭，看著石碑。
“阿娘放心，我如今和琉璃過得很好，家也像一個家了，很溫馨、很溫暖。”
“以後我和琉璃會有我們自己的孩子，家也會變得更熱鬨。”
！？？？月琉璃腦袋充滿感歎和問號，愣神中，又忍不住繼續聽他講話。
“阿爺，您送的生辰禮，月奴收到了，月奴沒忘小時候您教月奴的棋藝，以後月奴會將您教的棋藝傳給月奴與琉璃的孩子。”
“月奴沒給您丟臉，還在四方館混了一個掌客當。”
元莫說著話的臉上帶著明朗的笑意，月琉璃在那兒看到了他對未來滿滿的期待。
“阿爺，阿娘，往後月奴會經常帶琉璃來看您們的。”元莫說完，從地上站起來，牽住月琉璃的手，拉她起身。
“琉璃，走吧，回長樂街吃烤肉。”
走了一半的山路，月琉璃才好意思不當著他父母的亡魂開口，“阿莫，我什麼時候成你未來新婦了？”
還有孩子！什麼時候進度條趕到生孩子的地步了？
她沒好意思將話說完整。
元莫停住腳步，轉身，麵對著她，溫柔的聲音順著山上吹來的徐徐涼風飄進她的耳朵，“琉璃，嫁給我好嗎？”
沒等月琉璃回複，他纖薄的唇瓣張合，“我在阿爺和阿娘墳前說的都是認真的，發自內心地想娶你，想讓你成為我的新婦。”
“其實那日在青梅園中我就想求婚的，沒想到剛準備開口，老季和沈百煉突然冒出來，我就把話給吞了。”
月琉璃被提起那日青梅園的事，回憶起當時他似乎話還沒說完就斷了，之後有話要對她說，卻多次欲言又止。
……
兩人漫步在青梅樹下，有縷縷青梅花香在周身縈繞，沁人心脾。
“琉璃。”月琉璃聽見元莫的叫喚，在青梅樹下止步，抬頭望向他。
在他兩側，白梅素裹，朵朵簇擁在樹上枝頭，交錯點綴，宛若漫天飛雪，都成了映襯他的背景，叫人移不開眼。
月琉璃被迷了眼，遲疑回應，“嗯？”
元莫將她囊入澄澈的眼眸中，
“琉璃，有你在家的時日，讓我有家的感覺，讓我不再孤獨。”
“每次夜晚回家都有燭燈亮敞，有香噴噴的飯菜，還有我們的說話聲，每夜還能相擁而眠，我想以後……”
他好聽的聲音，似縈繞鼻尖的花香，飄進入她的五感，占據她的心房。
“元莫、琉璃，你們在這兒啊！”
沈百煉和老季的聲音出現，打斷了元莫接下來的話。
月琉璃轉過頭去，見是熟人，“老季、小沈，你們也是來青梅園賞花的嗎？”
“不是，我們是尉遲華叫來守著的，他們抓到紅葉了？”沈百煉撓了撓頭。
元莫磨了磨牙，小聲嘀咕，“尉遲華！”